霍窈重新抬头,看向他,“你想要我的心?那你呢,你的心给我吗?不,我想要的不止是心!”
她要的,是一夫一妻,而不是三妻四妾。
她是从现代而来,现代的很多观念,早已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她很清楚,自己早晚是要嫁人,对此也不排斥,但是,她唯一的底线,便是彼此忠诚,不止是心的忠诚,还有身体上的忠诚。
他可以没有钱,也可以没有本事,更可以没有学问,但是,她的底线,不会改变。
不是她想要得过且过,一切如同逆来顺受一般,你给,我就接着,不给,我也不要,很乖,很听话,那是因为她知道,她的底线可以针对任何人,唯独不包括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知道,所以她不要求,所以得过且过,逆来顺受。
可是,他犯规了,他想要她的心,心,她可以给,可他的呢?
她不怀疑皇帝对她的感情,因为他没有必要骗她,也是因为不屑,可那又如何呢?
想要她的心,那就要拿同等的心来交换。
否则,便是刀斧加身,她一如既往!
景沉笑了,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他捏着她下颌的手不停的用力,将她捏的生疼,霍窈听到他冰冷的声音。
他说:“你是不是忘了,在跟谁说话!”
霍窈也不生气,只是笑道:“你看,这就是永远的阶级分化,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求更多,陛下,您贪心了。”
给不了她想要的,却要求她付出,想什么好事?
“当然,您是皇帝,这世上只有您不要的,没有您得不到的,你想要,我也可以答应给,但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谁又说得准?”
也就是说,嘴上给的,不是真给。
“这样不挺好吗,您是皇帝,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屈服在您高高在上的权势下,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嘭!
景沉摔门而出。
霍窈脸上虚假的笑容,一点点的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颤颤巍巍的房门,然后低下头,自言自语:“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说的那么清楚,怪得了谁。”
这句话,很快就传到了摔门而出的景沉耳朵里。
本来就如泼了墨的脸色,更加黑沉。
他后悔连夜赶路,来这一遭,后悔扔下满案的奏折,避人耳目离开京城,后悔不远千里来看她。
为了那么个不识趣的女人!
“动身回京!”景沉如是下令,却这时,一抹清瘦的身影由远及近,景沉危险的眯起眼。
“陛下。”
是闻宴生。
景沉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阴沉地看着他。
闻宴生深觉压力扑面而来,小拇指不由地颤了颤,他鼓起勇气,缓缓抬头,下一刻,对上一双阴沉的黑眸。
闻宴生深呼吸口气,克制着巨大的压力,轻声说:“陛下,霍窈,不是一般的女子。”
景沉呵了声:“你倒是了解她!”
“她是草民的妹妹,草民自然是了解。”
“妹妹?”景沉的声音,透着无边的嘲弄。
真当他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曾经可是如何觊觎那个女人的!
现在却成了兄妹!
“确实是兄妹。”
闻宴生顿了顿,接着说:“她也只是草民的妹妹。”
说完,便拱了躬身,后退两步,离开了。
景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阴郁在眼底凝结。
“陛下,马匹已经备好,可要现在便动身?”
景沉手指摩挲着一角衣袖,寒风瑟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道:“取消。”
既然不是一般的女子,那他就对她不一般!
景沉甩门而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方氏的耳朵里,她急忙赶过来,见闺女神色如常,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霍窈先开口:“娘,别担心,我有数。”然后便岔开话题:“我三哥走了吗?”
方氏摇摇头:“你三哥说过了年再走。”
方氏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因为景沉的突然到来,三儿子改变了原定计划,年后再离开,她本来就是这样要求的,奈何三儿子倔得很,但现在因为皇帝的到来,却如了她所愿。
她是高兴的,却也是担忧的。
可谓是喜忧参半。
霍窈哦了声,就跟方氏聊起了别的,话题始终不往景沉的身上绕,方氏也不糊涂,看闺女这样,就知道她是不想提了。
最后叹着气从舒窈院离开的。
因为景沉的到来,整个霍家都沉浸在异样的气氛当中,连带着霍丫也感受到了,都不敢再像平日那样玩闹了,也被何木香警告着,不能再去舒窈院找姑姑。
霍丫有点无聊,就跑到花园里玩,现在家里好大好大,能玩的地方好多。
她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凉亭里坐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