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谭颐萱不是来拜年的,而是来找晦气的!
陆百川这个名字,在方氏眼里,所代表着的不正是晦气吗!
自打县衙一事后,这三个字,在家里便有意无意的避开着,大过年的,却有人上门提这禁忌!
霍窈冲方氏摇了摇头,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谭颐萱:“那日在县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谭小姐当时也在的吧。”
谭颐萱呐呐道:“妹妹别生气,都是我不好,说错了话,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妹妹,陆百川在学塾里,学习如何?”
她给京城写了信,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回音,这让她更为吃不准了,她自知把希望都寄托到京城,风险太大,她得做两手准备,恰好这时候,陆百川依旧对她纠缠不清,解释之前发生的都是误会,他会参加科举,考上状元,让她等他。
只是陆百川的情况,她始终了解的不清不楚,便来霍家拜年,想着借此机会,跟霍窈套套话,了解一下陆百川在学塾里的真实情况。
谭颐萱在想什么,霍窈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淡淡道:“陆百川在初级班,学问在学堂属于倒数几名,因为上次的事,他险些被学塾开除,是他父母前去求情,学塾看在他家境贫寒,日子艰难的份上,就给了他一个机会,只是给他记了大过,至于他的学问,天分有限,秀才终点。”
换句话说,陆百川的天分在哪儿,加上他自己不努力,秀才就是他的终点了,就算再往上,他要是还是不努力的话,就算是爬也是爬不上去的。
谭颐萱离开霍家时,脸色极其不好看,霍窈摸了摸茶杯,甭管谭颐萱是不是反悔了,反正这条路,陆百川是甭想再走通了。
果不其然,谭颐萱回到家后,当场就下令,陆百川再来,直接把他赶走,不必再汇报!
而陆百川做梦也不会想到,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至此彻底破灭了。
霍力他们是在晚上回来的,方氏便拉着他问去丈母娘家的情况,有没有被好生招待。
霍力都一一答了,不好不坏,至少何家有何飘香在,就不必太担心,加上现在的霍力,早已不能与往日同言。
何家也十分待见,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里正的女婿。
初四这天,方来庆一家来了。
方来庆是方氏唯一的兄弟,早些年娶了衮氏,生了一儿一女,一直在襄河镇出摊做些小买卖,日子不说过得有多富足,但也吃穿不愁,算是不错的。
每年逢年过节,衮氏最怕的,就是来大姑姐家,因为每一次来,都要狠狠出一次血,尤其是霍窈,逮着家里男人就要东西。
而男人疼她,每次都依着她。
所以,逢年过节之前,衮氏都要装一次病,就怕想避开去大姑姐家走亲戚。
然而今年,衮氏不装病,也不提前肉痛了,不但如此,来之前还准备了丰厚的年节礼,一大早比方来庆还积极,路上更是数次催促着方来庆快些赶路。
而这一切,概因为霍窈不久的将来,就要进宫当娘娘了!
说起这个,衮氏一开始是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那小妖货命好就算了,投了个好胎,还长得俊,怎么就让皇上给看上了呢?
还要进宫当娘娘呢!
不但不公平,还看人不清。
小妖货有什么好!
但转而又一想,霍窈出息了,他们家也会跟着沾光的啊,毕竟,霍窈可是她家男人的嫡亲外甥女,就算霍窈不拉他们一把,方氏也不可能对唯一的弟弟不管不问。
也就是说,霍窈出息了,对他们家也是好事。
而且还是天大的好事。
这也是为什么,衮氏一反常态的积极。
牛车在霍家大门口停下,衮氏仰着头看着这气派的大姑姐家,在心里啧啧道,到底是真不一样了啊,瞧瞧这大门口,多气派,等以后霍窈进了宫,她家也要住这么气派的大宅子!
方氏对于兄弟一家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拉着侄子侄女的手,半天都不舍得松开,还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红包,以及一人一对银镯子。
衮氏偷偷的看了看红包里头的银子,顿时喜得跟什么似的,奉承方氏奉承的更加来劲儿了。
她刚才看了下,一个红包里头就是六两银子,两个红包就是十二两,还有两对分量挺足的银镯子,这一波走亲戚,不但没有血亏,还赚了!
方氏一直对衮氏还是挺看好的,虽然小家子气了些,但一心围着她兄弟,故而对她的某些小动作,大多时候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故而,即便看到衮氏的小动作,她也装作没有看见。
没多会儿,霍力带着媳妇孩子,以及霍文兄弟三个,和刚起来不久的霍窈也到了。
几个小辈上前给方来庆和衮氏分别见礼拜年。
方来庆也准备了红包,只不过比不得方氏给的丰厚,和往年一样,红包里头都是一两银子。
“谢谢舅舅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