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还是大姐你有福气,瞧瞧这一个个的,都出息着哩,我也不求什么,就求以后,能有大姐一半的福气就行了。”
霍窈在旁听得好笑:“舅母难道现在没有福气吗?”
衮氏也不生气,说:“有有有,有福气有福气。”
不然还能真说自己没福气啊,这种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不然真没了福气,她哭都没地方哭。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方来庆就带着方氏给他的一车东西,驮着妻女,离开了清河镇,去了来家村。
送走了弟弟一家,方氏是有些伤感的,她就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那边已经断了关系,就剩下唯一的弟弟了,父母走得早,长姐如母,彼时方来庆还只是半大的孩子,可以说,是她把他带大的,后来又给他娶了衮氏这个媳妇,一家又住在襄河镇,说远不远,可说近也不近,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一面。
兄弟来看她,这姐弟之情还没捂热乎,就走了。
怎么可能不难受。
霍窈得了霍出学的授意,凑到方氏跟前儿逗趣,试图让方氏开怀起来,然而谁知,百试百灵的撒娇卖乖,这次居然失灵了。
“妞妞,娘知道你心意,只是娘这心里,就是难受啊,不用管我,我回去躺躺就好了。”
说着,方氏就走一步叹一口气的离开了前厅。
霍窈看向霍出学,后者点点头:“让你娘自己待会儿吧,她那性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好了。”
确实是,方氏的性子只要调节一下,很快就能满血复活。
然而还没等到方氏满血复活,方来庆一家,去而复返了。
“你们不是说,从来家村直接回去吗,怎么又绕回来了?”方氏心里头一紧:“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尤其方来庆的脸色还不好看。
方来庆的脸色确实是不好看,但不是因为路上出了什么事,而是因为小方氏。
原来,方来庆去了来家村之后,便直接去家里看小方氏,谁知去了王家,去发现家里没人,大门上了锁,那锁头上,都落着厚厚的一层灰,可见不在家已经有些时日了,便去问王家的邻居,却被告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啥?你二姐她跟来家村的地痞无赖……”
勾搭那两个字,方氏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尤其还是当着儿女的面。
于是,方氏道:“老大和老大媳妇留下,你们几个自己出去玩去。”
把霍文兄弟几个和霍窈以及几个小的都赶走后,方氏才沉下脸,问方来庆和衮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衮氏撇嘴:“王家的邻居说,二姐几个月前就跟他们村的地痞无赖无媒苟合,住在了一块儿,我们便让邻居带路,去了那家,二姐开口就问我们要银子,不给银子就抢车上的东西,大姐你给我们的东西,都给二姐抢走。”
抢走了东西也就算了,小方氏还过河拆桥,把他们赶走了,连口水都不给喝。
这些消息,实在太过于震惊了,方氏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便问衮氏:“你们没给她银子吧?”
衮氏看了方来庆一眼,不满道:“孩子他爹是要给的,我拦着不让,就没给。”
幸好方氏昨天拉着她再三叮嘱,不然这银子就真给出去了,不过想到被抢走的那些东西,衮氏就一阵肉疼。
霍家的条件如今一日千里,给的东西年自然也不能与过去同日而语,在去来家村路上,她偷摸的看过,光好料子就两匹,别说那些一大串都是瘦肉的腊肉。
可现在,这些东西,都被小方氏抢走了!
方氏也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知道兄弟的性子,就把这事交代给了弟媳,果然,弟媳眼皮浅归眼皮浅,却是个靠谱的。
但唯独没想到,小方氏居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作为一个寡妇,即便是再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她居然跟村里的地痞无赖不清不楚,住在一块,这对于传统的方氏来说,便接受不了。
好在在来家村,方来庆和衮氏都打听清楚了才回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王明城被送官后,小方氏就求方氏帮忙,让霍出学把王明城给放了,方氏没有答应,小方氏就绝望了,加上她将自己男人推进井里淹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婆家王家时不时的就来闹,让她偿命,小方氏病了一场,险些去了半条命,好了后,就跟村里的地痞无赖勾搭上了,因为地痞无赖的缘故,王家没有再来闹过,而小方氏,更加干脆的,把自家的大门一锁,不管外人怎么看,怎么说,带着东西,就搬去了无赖家。
之后,她便一直住在那,王家那边也已经放了话,没有报官抓小方氏,是看在她生养了王明城的份上,不想让王家的孙子身上有污点,如今王明城不做人,被送去了官府,王氏又不守妇道,他们王家招惹不起地痞无赖,只好自认倒霉,但放了话,小方氏和王明城都不再是王家的人,与王家以后再也没有关系。
方氏捂着眼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