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回来,谭颐萱不是被发配到这的吗,怎么现在要回去了?”
自然是给京城写信了的。
“到底是从京城出来的,估计有自己的门路吧,不过跟我们没关系,二哥不必深究。”
霍文点点头:“这倒也是,说真的,多亏了这个谭颐萱,要不是她的出现,老三还指不定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呢,幸好我当初听你的,没有轻举妄动,这果然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啊。”
霍窈看着到现在还无知无觉,一点也不曾怀疑的二哥,突然觉得,她这二哥有些时候,心思还是挺单纯的,跟小孩似的。
弄清楚了自己纠结的问题,霍文又坐了会儿,见时候不早了,才回房。
第二天,七叔公头七,给七叔公上完坟,霍出学就回来了,霍力则留下来,继续承担自己作为霍家村里正的责任。
霍出学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县衙报道了,然而到了县衙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家里又出事了。
赵括把他叫到跟前儿,把小方氏的案子的文案细节给他看,末了对霍出学说:“回去跟你家霍窈说一声,做事还是要做全面,她去大牢,被犯人看到了。”
霍出学猛地一顿:“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还没看完的文案:“你先看完在说。”
霍出学老实巴交的,把文案看完,随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尤其在看到小方氏前一天还死咬着不承认,睡了一觉,不过一晚上,就改口了,不但把自己作案的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且在画押后,又不承认了,前后反应可谓是反常至极。
再加上赵括说霍窈去大牢。
霍出学手指颤了颤。
而且,小方氏前后反常的态度,实在熟悉得很,因为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刘彭身上看到过!
而刘彭最后接触的是霍窈,刚才赵括说霍窈去过大牢,既然点明了被犯人看到了,很显然,霍窈不是光明正大去的!
“大人……”
“霍师爷稍安勿躁。”知道霍出学要说什么,赵括笑说:“霍师爷,我乃是皇上派来的,如此,您难道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吗?”
霍出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多,多谢大人。”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霍师爷回去告诉你家女儿,她可以做的更隐蔽一些,不过也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县衙之中也仅限你我知道。”
霍出学也顾不得再当差了,直接请假回了家。
方氏看着男人去而复返,不由一懵:“你怎么又回来了?”
想到小方氏的事,方氏叹了口气:“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难道老妻也知道闺女夜探大牢的事?
“我报官把我妹妹抓了。”
闻言,霍出学松了口气,“嗯,知道了,你干的很好,把我想做,一直没张开口的事,做了。”
方氏瞪大眼:“你,你什么意思?”
“我在县衙里任职,从我知道你妹妹把她丈夫推进井里淹死,就想把她押去衙门,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便一直拖着,现在你主动报官,反倒让我松了口气。”
与其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倒不如说是霍出学害怕老妻跟他没完,毕竟小方氏是她的亲妹妹。
所以说实话,除去闺女夜探大牢,让他心惊肉跳外,老妻的做法,属实让他刮目相看,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老妻发起飙来,他是招架不住的。
方氏听完男人的话,也难得检讨了一下自己,然后可惜道:“你说顾大人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没跟刘妹妹学够呢。”
没错,方氏现在的转变,概因霍窈被皇帝看上这个契机,从襄河镇回来之后,她就一直为了守护女儿而学习奋斗。
刘氏是个很好的军师,也是个很好的老师,她教了她很多,唯一可惜的是,只教了一半,顾怀海就被调去了京城,刘氏也跟着搬去了京城。
霍出学摸了摸鼻子,他就说,老妻怎么突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闹了半天,是托了她背后军师的福。
“既然你觉得我没做错,怎么又回来了?”她还以为男人是回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再怎么说,小方氏也是他的妻妹,现在小方氏因为杀人别判了刑,男人又在县衙里任职,受到了连累呢。
霍出学含糊道:“衙门里也没什么事,赵大人让我回来休息休息,明天再去点卯。”
“哦,原来这样。”想到什么,方氏问霍出学:“你这几天都在霍家村,你瞧着老大这个里正干的怎么样?”
她始终还记得,跟七叔公当初的约定,生怕老大干不好,再让老二顶上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大干的很好,七叔公临终前也留了话,老大以后就是霍家村的里正,不会让老二顶。”
方氏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夫妻俩闲话了很长时间,直到傍晚,霍窈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