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宸心情就很好,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就连和皇帝打招呼都是笑眯眯的。
皇帝放下毛笔直起腰,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向自己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儿子。
说实话,这几个皇子中就属祈夜宸最像他,也最不像他。
他做事风格和自己很像,但六亲不认这一点上无人能及。
一年到头自己都很少能看到祈夜宸微笑的画面。
而今天太阳既没有从西边升起,也没有从东边落下。
他的好大儿笑得如沐春风,就连皇帝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龙椅,难道他有什么想法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毕竟有个传言,这孩子极为疯狂,看见过他微笑的人都死了。
在战场上他的笑容又称之为死亡微笑!
“咳,皇儿这般盯着朕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祈夜宸薄唇微勾:“父皇,儿臣可否告假两日?”
“当然可以,皇儿是身体不适还是……”
被誉为工作狂人的祈夜辰从未休息过一日,看他满脸红光也不太像是生病的样子,皇上还蛮好奇。
“儿臣约了卿儿赏莲。”
皇上一听和沈家有关,眉间也多了一丝丝笑意,“皇儿有几分胜算拿下沈家那丫头。”
“十成。”祈夜宸负手而立,神情自得道:“儿臣的履历里从未有过败绩。”
“既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皇上温和的脸上多了一抹深意,手指抚摸着龙椅,垂下的眼帘多了一抹精光。
“皇儿该明白一件事,沈家若不是自己人,迟早都只有一条路。”
祈夜宸看到这位历来以宽厚待人的仁君脸上多了一抹杀意,他丝毫不意外。
能够在这个位子上坐着的人,不管是铁血手腕,还是温和宽容,都有着几分手段。
只不过前者让人望而生畏,后者杀人不见血,是更加可怕的。
沈家发展到如今已经不是那么简单可以解决的,但他的父皇一步步爬上这个皇位筹谋了二十年载,他有足够的耐心。
当年在父皇前面还有几名精明能干的皇子先后被立为太子,谁曾想后来竟然被这位看上去与世无争,宽厚的九皇子登上了那个位置。
外人只道他的运气好,兄弟们都死绝了才轮到他。
不曾想那些兄弟相残的戏码看似和他不挂钩,其实桩桩件件都是他在背后挑唆参与。
最后坐上了这个位置还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备受称赞。
这样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他可以用二十年去布置登基之路,自然也舍得花费时间用二十年去网罗一个沈家。
朝堂之上他处处听沈家谏言,任用沈家的大量人才,看上去比谁都信任沈家。
只有祈夜宸才知道这位猎人早就编织好了一张巨网,只不过沈家这块肥肉实在太大。
毁灭是下下之策,若是能收为己用,那才叫上上之策。
联姻只是接近沈家的第一步,婚后一步步控制沈家,最后让沈家成为皇家的傀儡甚至是养料,这才是这位帝王真正的目的。
祈夜宸从来就知道,这位看似宽容好脾气的父皇,他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哪怕他看上去很纵容三皇子,很信任自己,但只要自己踩到他的底线。
就算是亲儿子,他也不会留情。
祈夜宸脸色冰冷,“父皇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你做事朕向来放心,既然沈家有松动之意,皇儿成亲指日可待,沈家那丫头必然是你的太子妃,侧妃的人选皇儿可有想法?”
祈夜宸明白皇帝心思,他们看中的不是这个人的本身,而是她的背景。
他早已想好了说辞:“回父皇,侧妃之事暂且不提,沈家有多宝贝这个女儿恐怕比你想象中还要严重,如今我和她的婚事还没有定下便提侧妃之事,恐怕会失了沈家的信任。”
皇帝手指抚摸着龙头,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侧妃之事暂且不提,不过……”
他缓缓朝着祈夜宸的脸上看去,“那沈家丫头是个聪明人,皇儿可不要被她给迷了心智。”
“父皇放心,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儿臣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既如此朕便不多说了,不过要你要时刻记得一个道理,为君者最忌讳儿女情长。”
皇帝指着桌案上的一盆兰花道:“知道它为何开得这么漂亮?除了朕日夜悉心栽培之外,它还需要吸收花肥,才会长得亭亭玉立。”
祈夜宸正色道:“儿臣明白了。”
“在别人眼里女人是供人赏玩娱乐的花朵,在朕眼里女人只是饲养花朵的肥料,你要学会吸收她们,来让自己茁壮成长。
适当的宠爱无伤大雅,若是过了界,成为肥料的人便是你了,朕不希望你和老二一般,为情所困,愚蠢至极!”
祈夜宸俯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