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翻身坐起,仔细聆听。
哭声好像是从隔壁传来,声音很小,却又是极其伤心欲绝。
哭声之中,还有一名男子轻声安慰的声音:“夫人,你也不要难过了,咱们还年轻,还可以有孩子的。”
“我可怜的孩子,才生下来几天,就没了,呜呜呜……”
女人只知道哭,因为她别无他法。
“夫人,你不能再哭了,要不我们两个人都活不成。”男子差点也哭了起来。
“我要孩子,我只要孩子,相公,你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好吗?”女人苦苦哀求。
“夫人,他们都是惹不起的,我们上哪里去找啊!”男子终于哭了起来。
“相公,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啊,你不心疼吗,你不去找,奴家去找。”女人哭着道。
“夫人,你让为夫如何是好?”男子好似在捶胸顿足。
沈轩身形一闪,从窗户冲了出去。
转瞬,便到了隔壁房间。
房间里,一对青年男女。
男女均是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对面坐着,大眼瞪着小眼在不停的流泪,哭泣。
沈轩突然闯进来,让夫妻二人着实吓得不轻。
“你,你是什么人,难道是来杀害小民的吗?”男子看着沈轩,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惊恐。
“你们二人哭哭啼啼的,着实让人心烦,你们哭什么哭?”沈轩心里其实也烦着呢,这些天,根本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大爷,你要杀便杀,反正活够了,若是你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一直生死不明,你会怎么样?”
女人见丈夫胆怯不敢说话,便鼓起了勇气顶撞了一句。
这一句话,正问到了沈轩的痛处,大玉原本为他怀了孩子的,却惨死在歹徒的剑下。
沈轩猛的一瞪眼,大怒道:“你说什么?”
“大爷,奴家又说错了什么,你不是来杀我们的?”女子仍然一脸愤怒。
沈轩怔了怔,却是坐了下来:“这位兄台和嫂夫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妨跟小生说说,兴许小生能够帮上忙。”
男子看着沈轩,悲愤哽咽:“这位爷,你真的不是来杀人的,他们太厉害了,我夫妻二人是走投无路。”
沈轩听得这话,越发恼怒,掏出了宝剑:“莫不成,他们是皇亲国戚?”
男子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断断续续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男子名叫李阿牛,京城普通百姓。
他与妻子在京城某处街道租了一个面门,卖一些油盐酱醋,日用商品,夫妻二人性格温和,生意倒也不错。
后来,女人因为怀有身孕,行动不便,李阿牛便请了一个伙计帮忙。
一日,有位商人前来,问李阿牛是否愿意卖食盐。
食盐,向来是官家专营,平常商户哪里敢有所企图。
不过,这位商人来头不小,拿出了当朝所颁发的食盐买卖许可证给李阿牛看。
乖乖的,全是红彤彤的官印,甚至还有盐政御史的签字。
李阿牛答应了下来,之后便做了商人的一名代理商。
这接下来,李阿牛的生意也是好得出奇。
为了表示感谢,李阿牛也会与商人一起去喝喝酒,下下馆子。
转眼到了李阿牛夫人临产期,却不料夫人难产。
李阿牛正在着急之时,商人却来了。
知道了情况之后,商人立马告诉李阿牛,他有一个朋友在京城开医馆,医术极其高明。
李阿牛感激涕零,急忙将夫人妻子送到了医馆。
商人朋友也是全程陪同,没有偷懒一刻。
李阿牛明明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可是后来,郎中却告诉李阿牛,婴儿脐带绕颈,早已经胎死腹中。
当天晚上,李阿牛请了几个人闯入了医馆,逼郎中说出真相。
郎中被打得死去活来,最终说出来,婴儿被那个商人抱走。
当天夜里,宫中传来消息,皇后产下皇子,皇上为此,减免了在京城做生意者的半年税赋。
李阿牛找到了商人,与之理论。
结果反被商人倒打一耙,商人告他投机倒把,贩卖大卫官家出售的官盐。
李阿牛赔光了家产,被人追杀,躲到了老宅。
经过多方打听,李阿牛知道了商人是京城余家的管家,而他的孩子,便被送入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