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被叫过来做内侍,可观芷却一直没有差使过他。或者说,自那日之后顾问再没见到过观芷。
顾问看着桌上的腰牌,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说是腰牌,却没有任何文字,圆环中间只吊着一片羽毛,顾问朝那羽毛施法,那羽毛忽地脱离圆环,并放大成正常羽毛的模样,顾问伸手接住。
羽轴和羽片都要比一般神鸟长,抚摸起来却又比那些神鸟落下的羽毛柔软。
顾问并未看出什么玄机,又对着羽毛施法,然而那些咒术也只是触到羽毛随即散开,看来只是一片罕见的翎羽罢了。
顾问将羽毛收回原处,又对着整块腰牌研究了一番,然而除却那个储存羽毛的小幻术,并没有其他法术的气息。
或许就是一块普通的挂饰,想来以那小殿下的脾气,也不会有什么用处,顾问想着,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牌。
这圆环的雕刻倒是精致,顾问收了腰牌,又把它别回腰上,开始专心研制他的丹药。
可思绪总是会偶尔飘忽开来,顾问费了一番功夫才处理好药材。
往丹炉中倾注好灵力之后,他干脆不做挣扎,任由思绪乱飞。
“这样也好,想不到拿回我的药丸这么容易。”顾问盯着丹炉自言自语道,“只是看她脾气飘忽不定,只盼她到时不要变卦才好。”
话音刚落,顾问便听得身后有轻微的笑声,他连忙转身,果然见到了观芷。
她蹲在殿门口,正对着一团流云痴痴笑着,顾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却也只是继续坐在他的丹炉旁,并未起身去迎她。
“见到了我,也不行礼,上仙倒是好大的架子。”观芷先是摆出一副要问罪的架势,可下一秒她又自己先软下阵来,“也是,毕竟我在上仙心中,与这殿下的名头着实不配。”
观芷冷哼一声,感觉到不远处顾问的嫌弃,索性盘腿坐了下来,一股接一股的流云自她身上穿过,险些吞食了她。
顾问只觉看不清眼前的人。
“你是不是快看不到我了?”观芷笑道。
被猜中了心事,顾问心中一阵郁闷。
“也对,你早就看不到我了。”
观芷的声音很小,顾问甚至觉得此时的她该是一脸落寞,可想到那位小殿下平日的嬉笑做派,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抬头望去,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已躺在了云中,只剩一个若隐若现的阴影。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凡间的雨,有时候呢,一根一根地,小心翼翼地落到大地上;有时候呢,却又是在凶猛地捶打着它们的归处。时而温顺,时而狂野。不似这天界的云,总是这样慢慢地,慢慢地飘着,了无生气。”
云中的人举起了手,想要去抓住一片云,却只是徒然。
“殿下喜欢凡间的雨,不过是殿下久居天界,见惯了这天界的云;而天界不曾有过的雨,对殿下而言,自是新奇且富有魅力的。”
“况且这云,也有快慢之分,并非总是如殿下所说这般慢悠悠的。”
“上仙果然通透。”观芷侧头望去,顾问也正低头看着地上的流云,神色温柔,嘴角还带着无意识的微笑。
“看来,你很喜欢这云。”
顾问闻言,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收回视线。
观芷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若是他,绝不会这般对我说话。他任我胡闹,却也不觉我顽劣。”
云中的人抬起手盖住眼眸,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你说,不过是服了一味药,为什么一个人的心性可以转变如此之快。”
观芷放下手,枕在脑后。
“那得看那味药中添加的是哪些成分了,改变心性的药也可以有很多种,有的是利用情绪,在所制药中加入镇静或引发心绪的药材或者咒术,不过这种做法很难长久。你说的那位神仙维持这种状态多久了?”
观芷看着顾问往前朝自己走了几步,觉得有些好笑,可对方却仍是一本正经地等待着回答。
“你这身衣服,不好看。”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再者我是药仙。”
顾问低头看了身上的衣服,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你觉得我该穿什么?”
“殿下的职责与我不同,平日里无须在衣着上作诸多约束。”
“没有约束,所以平添诸多烦恼。说来,你如今也是我的内侍,不如为我指点指点。”
顾问朝前望去,奈何流云太多,始终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阴影。
“我不懂这些。”
“那你便随便说说。”
顾问仔细搜罗着脑海中仅有的女仙的着装,思考良久才回答道:
“殿下平日多为简单的束发,想来与华丽繁琐的服饰不搭。而殿下平日多为一副嬉笑模样,在我看来,殿下适合鹅黄色,或比鹅黄稍淡;裙长不宜过长,以脚踝偏上为宜;衣服上的点缀不需添加珠宝之类的饰品,选择花纹更为合适,例如自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