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实在有些不适应嬴风这种瞬间人格切换,甩开嬴风的手,朝那一大一小两个和尚走过去,“你们究竟是谁的人?再不说实话,你们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大和尚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怎么人能从天上落下来?再看檀邀雨近在迟尺的脸,竟然让他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他拼命叩拜,“贫僧不知,贫僧真的不知啊!”
此时那个小和尚也爬了过来,一把扑进大和尚怀里开始哭!吵得檀邀雨只觉得脑儿都开始发疼,“别哭了!”
小和尚被檀邀雨这么一吼,生生将后面的哭声给吓了回去!眼泪汪汪地看向檀邀雨,实在搞不懂这个方才救了他们一命的小道士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檀邀雨不耐烦地看小和尚,“你呢?知不知道什么?”
小和尚抽抽搭搭地去看大和尚,大和尚一见他这样子就急道:“明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明觉小和尚顾不上哭了,哽咽道:“师兄方才把小僧藏在缸里,小僧听到跑过去的人说搬什么刀,说是太子谋反的证据。”
这话不听还好,一听檀邀雨头更疼了,她忍不住捏着眉心,想着该如何退出今日的乱局。
嬴风一见她为难的样子,就忍不住打趣,“草率了吧?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檀邀雨见他神色轻松,立刻察觉不对,追问道:“谁带的队?”
“金吾卫的领军叔允和禁军的一个领军。”
“可有异样?”檀邀雨又问。
嬴风笑了起来,这丫头当真是狐狸般的精明,听音便能推意。他心里忍不住有些骄傲,点头道:“是有异样。这两队人马明显目的不同。一队当真是在拿人,押解在一处审问。另一队,”嬴风朝被踹飞的魏兵撇撇嘴,“明显是在杀人灭口。”
檀邀雨想了想,朝着那魏兵走了过去,从他腰间翻了一下,就看见了禁军的牌子。
檀邀雨拿着牌子敲了敲,深思片刻道:“十有八九是杀人灭口,而且还不是拓跋焘的旨意。”
嬴风也赞同:“若是拓跋焘下了灭佛令,金吾卫就不会只抓不杀。”
“能买通这么多禁军为他杀人灭口,你猜这个幕后之人会是谁?”檀邀雨突然狡黠地一笑,方才的懊恼此刻早已烟消云散,“走吧,去会会老朋友。”
嬴风不开心了,“你和那个叔允很熟吗?我瞧着长得可不怎么样啊。”
檀邀雨懒得理他,突然浑身冒起杀气,双眼如冰刀般冷冷地盯着两个和尚道:“若是想保住你们的性命,就记住,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方才那个官兵是本宫打飞的。”
小和尚看着大和尚,大和尚看看檀邀雨又看看嬴风,也觉得像嬴风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是不可能一脚踹飞一个人,然后生拉住奔马的。
这道士看上去虽文弱,不过总比美貌小娘徒手抓马来得靠谱,于是大和尚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檀邀雨见状满意了。然后一边往小昭寺走,一边还活动起筋骨来。
嬴风笑颜如花地瞧着自己未来娘子,为了不让自己身份暴露,还特意恐吓了两个和尚,忍不住又娇滴滴问道:“你要动手?”
檀邀雨被他这柔得能捏出水儿般的声音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哼”了一声道:“他们背后的主子我现在揍不了,总可以揍几条狗出出气吧!”
嬴风凑过去,温柔小意地道:“那你收着点儿,毕竟打疼你的手,心疼我的心……”
檀邀雨真的很想问问他这一套一套的词儿究竟是跟花船上哪位姐姐学来的。不过她清楚自己若真的问了,只会让嬴风演得更来劲儿,索性把这火气都撒在这群禁军的身上吧!
叔允正同禁军的领军争执,想拦住他们见人就杀的做法,就见一团黑影从空中飞来,“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等叔允看清楚砸下来的是个活人后,突然后脖颈开始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窜了上来!
“什么人!竟敢反抗?!”这队禁军的领军以为是寺里的和尚真的反了,提了刀就冲了出去!
叔允紧随其后,一面跑一面在心里默念,“千万别是那位祖宗!千万别是那位祖宗!”
在第二个大活人落到他面前后,叔允微小且美好的愿望就此破灭了。叔允看着禁军领军朝檀邀雨冲过去,原本想阻拦的手却又缩了回去……
那领军显然没见过檀邀雨,见她一身道袍的打扮以为是城中的道士多管闲事,忍不住啐了一句,“哪儿来的杂碎!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找上门儿来送死!”提刀就照着檀邀雨的头顶勐噼下来。
檀邀雨连瞄都没瞄一眼,一个侧身就闪到了领军的身侧,随后左脚轻跃,右脚高高抬起,一脚狠狠踏在领军的头顶上,直接将领军的头“彭”地一声踩在了地上!
檀邀雨由不解气地踏着领军的头盖骨在地上转了转。叔允原本以为会听见领军凄厉地哀嚎声,却见那人已经翻了白眼儿了。
周围其他的禁军见状一拥而上,七、八把刀同时砍向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