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凌暗自翻白眼,道:“担心什么!她瞧不起那是她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你嫁的是顾异,他不嫌弃你是乡下人就行,又不是嫁她顾妙。”
赵小杏愣了一下,很快重新恢复笑脸。
“也对。她只是小姑子,迟早得嫁出去。她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放暑假过来玩?婆婆好像说过她现在念的是初中。”
“对,十六岁了。”陈星凌答:“模样跟婆婆长得差不多,又白又胖,嗓门也贼大。今年初中毕业了,应该是上个月毕业。”
各个地区的学制不一样,放假时间也没法统一,但大多数的初中按日子算应该都放假了。
饭菜做好了,碗筷摆上,外头夜幕已经彻底暗沉下来。
小虎子的肚子咕噜噜叫,委屈巴巴问:“妈妈,爸爸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我……我都饿了。”
陈星凌勺了一碗饭,放在餐桌上。
“你先吃吧,我和你婶婶等他们就行。”
小虎子连忙抓起筷子,大口吃饭大口吃菜。
赵小杏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小虎子,忍不住赞道:“嫂子,虎子这么小就能拿筷子,还能拿得这么稳——真的好厉害!”
陈星凌笑答:“他一年多前就能自己拿了。当时我也觉得挺快的,比附近的孩子快好些。”
“嗯嗯。”赵小杏压低嗓音:“在俺们村里,好些七八岁的孩子都拿不好筷子。咱们虎子是真聪明。”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从小孩子聊到顾奇,又从顾奇聊到厂里工作,转而聊到了厂里最近最大的八卦新闻。
“秦甜甜?”陈星凌缓缓摇头:“好些日子没听到她的消息了,我最近忙着冲刺高考,没去关注其他。”
一个多月前秦甜甜搬出招待所,好像听说郭世景在外头悄悄给她租下两间房子金屋藏娇,地方离船厂不算远,走半条街就能到。
本来这事没多少人知道,郭世景拼命瞒着不敢说。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碰巧厂里有员工住在附近,看见他们经常出双入对,一下子认了出来,回头就在厂里说开,不消几天全厂所有人都知道了。
赵小杏也认得秦甜甜,又因为她实在太“出格”,所以对她的关注颇多。
“嫂子,你还不知道呀?听说前两天秦甜甜来厂里闹,好像要见厂长,可别人不让她见,她就哭哭啼啼喊着要见厂长——好些人都瞧见了!”
“哟?”陈星凌挑眉问:“真的?那最后见着了吗?”
赵小杏摇头:“听说那天厂长出远门了,是司机载走的。厂长那天是真不在,不是不见她。后来她的那个对象匆匆跑来,将她拉拽走了。”
陈星凌若有所思,猜想是多半按捺不住了。
不过,以秦甜甜的性子,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撑不住——除非她怀上了。
“妈妈!我吃饱了!”小虎子将自己的碗筷拿去厨房,快步奔出来:“我好热!我要洗澡澡睡觉!”
陈星凌赶忙给他找了换洗衣服,带去洗手间洗澡。
一会儿后,客厅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顾妙!
陈星凌一下子听出来是顾妙的嗓音,但这般尖叫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动作迅速用大毛巾将儿子抱起来,几下擦干净,套上短袖衫和短裤。
小虎子一溜烟往客厅跑。
陈星凌紧随其后,只见顾妙穿着一套花布裙,浑身上下脏兮兮,脸色憔悴青白,此时正在“咿咿呀呀!”喊痛。
顾异蹲在她的面前,一边捏着她的脚踝检查。
“喊什么喊!骨头都没断,只是扭伤而已。一会儿找些药酒给你擦擦,过两天就能好。”
赵小杏紧张解释:“有!有!家里有药酒。”
顾妙呜呜呜哭着:“那该死的小偷贼过分!将我一把推倒!扯着我的包就跑……呜呜呜!”
顾奇淡声:“行了,别哭了。人没事就好。”
“大哥!”顾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差点儿就见不着你们了!呜呜!你知不知道呀?那时候我都快怕死了!”
顾异皱眉道:“行了行了,一路回来你都在哭,还哭不够呀?”
“麻利去洗手,换身衣服吃饭。”顾奇道:“等洗过脚,让你二哥帮你擦药酒。”
顾妙往餐桌上瞥一眼,很快收住了眼泪和哭声。
“我……我饿了!我吃饱再去换衣服!”
陈星凌招呼:“饭菜都快凉了,先吃饭吧。”
众人一个个都饿极了,围起来吃饭。
顾妙向来没什么吃相,饿死鬼投胎似的,一边吃一边夹,每一筷子都往红烧肉凑过去,嘴巴里啃着,碗里堆着,筷子上夹着。
赵小杏见她一个人吃掉八成的红烧肉,完全不顾及桌上其他人,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陈星凌早就习惯婆婆和顾妙的做派,见惯不怪淡定吃着。
顾异看不下去了,低声:“你上辈子没见过肉吗?桌上还有蛋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