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杏无措看向陈星凌,茫然问:“嫂子,你……你说现在该咋办?”
顾异也撇过脑袋来,恳切求助看向大嫂。
陈星凌轻轻摇头:“还能怎么办?事已至此,骂都骂了,天都捅了,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
“都怪我!”顾异懊恼极了,粗声:“大哥让我看着她,别让她乱跑!可我压根看不住她!大哥还说,别让她跟秦甜甜走太近——可我也做不到!”
赵小杏见他自责,忍不住为他鸣不平。
“你……你又不是故意的。小姑子她那么大一个人,自个爱跑进跑出,你总不能将她关起来。你白天也得上班不是?”
顾异烦躁大声:“该死的秦甜甜!自个要发|骚发|浪跟别人乱来,干嘛不找她娘家的人来出面!找顾妙来给她出头!顾妙那家伙真是蠢不可及!蠢得要死!”
“好了!”陈星凌喝住他,沉声:“你现在自责也于事无补,生气能有什么用?你妹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妈是怎么宠她纵容她的,你们兄弟俩打一开始没拦得住,现在就算骂死她又能改变什么?!”
李瑛宠爱两个女儿,尤其是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儿,更是纵容得不得了。
纵子如惯子,迟早祸害全家。他们兄弟俩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却都拦不住劝不了老母亲——那又有什么办法?
顾异惭愧垂下眼睛,低声:“都是家里疏于管教……”
“行了。”陈星凌摇头:“现在急也急不来,既然找不到顾妙,那就不找了。她应该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敢回来面对,暂时躲起来了。秦甜甜知道她在哪儿,但她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不用费劲儿去找她,她在外头过得不好,很快就会回来。”
她跟顾妙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几年了,对她还是颇了解的。
她爱享乐爱偷懒还爱贪吃,只要环境稍微差些,她一下子就受不住。
最近家里人各自忙碌,陈星凌也在卯足劲儿备考,根本没那么多闲暇时间去做饭,所以家里的饭菜几乎都是从超市空间里取出来的。
好肉好菜好包子,吃得顾妙一直乐滋滋,乐不思蜀,一点儿想回老家的迹象都没有。
她身上没什么钱,秦甜甜也不是大方的人,自然不会给她安排优渥的居住环境和餐饮。
顾妙那人受不住气,更吃不了苦,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
“厂长那边你哥去应付了。”陈星凌解释:“郭厂长跟你哥一向处得来,也清楚你哥的秉性,只要解释清楚,这事其实跟咱们家没太大牵扯。”
毕竟睡秦甜甜的是他家儿子,而秦甜甜姓“秦”,并不姓“顾”。
秦甜甜跟自己家只是相熟的同乡关系,甚至连亲戚关系都不是。
赵小杏却担心极了,低声:“嫂子,万一厂长生气了……那怎么办?听说小姑子这次将他气得很惨,把人家都给气晕了。”
现在家里的劳动力都在郭厂长的眼皮底下赚钱,万一将这位大财神给得罪惨了,一家子的生计可能会没着落!
顾异也是担心不已,没好气道:“现在更担心的是郭世景!他打一开始就到处警告人,不许别人嚼他和秦甜甜的舌根!他甚至还威胁说,谁敢去厂长面前乱说话,隔天他就要让那个人卷铺盖走人!郭厂长那边还好说——最怕郭世景那样的!”
郭世景在厂里的名声不怎么好,私底下没少做出仗势欺人的事。
众人忌惮他是厂长的儿子,谁都不敢不满或乱说什么,更不敢去厂长面前告状,怕郭世景会偷偷报复。
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却莫得罪小人——尤其是郭世景这样的小人!
陈星凌想了想,低声:“现在且不要急,走一步算一步。记住,你们是为厂里工作,不是为他郭家干活。只要把工作做好,跟身边的同事处好关系,尽量不要留下把柄给人家拿捏,不要让郭世景有机可趁。”
顾异点点头,答:“我记住了。”
赵小杏毕竟是小地方出来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胆子也小。想着既然做错了,那就麻利找人家道歉赔礼去。
“大嫂,大哥去医院看望厂长,那要不——要不我们去找郭世景赔礼道歉吧?你看成不?俺们买一些贵重礼物,跟他赔不是。还有,我们跟他保证一定好好罚小姑子。”
顾异踌躇了,一想起郭世景那蛮横的嘴脸,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陈星凌冷静分析道:“现在郭世景一定是焦头烂额,焦虑得很。他肯定对顾妙恨之入骨,也连带着气我们一家子。现在去赔礼道歉,他怎么可能接受?不仅不接受,可能还会拿我们出气,甚至是撒野侮辱。”
他辛辛苦苦瞒着家里人,却不料被顾妙一下子给捅破了!
不仅捅破了,还当着上级领导的面来捅,老父亲的脸面瞬间没了,郭家的脸面也蒙羞,以后甚至会连累到他的前途。
毕竟桃色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处理不当,极可能会影响郭世景的政治前途,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