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意外,她没来得及躲开。
父亲凶狠巴掌甩下来的一刻, 简夏绮纤瘦肩头搭上了男人宽厚的手掌。
席思琛扶着简夏绮往后退开, 侧过身将女人挡在了怀里。他俊脸冰冷, 乌黑眼眸漆黑森然, 无形中保护的姿态。
只差一秒,简南塘袭来的掌风,刮过了简夏绮小巧的鼻尖,又宛如狠狠打在她的脸上,前所未有的疼。
简夏绮大脑一片空白,她眼睛湿润地回头,不认得眼前的人:“…爸?”
“别叫我爸!”简南塘气到发抖,仿佛他才是被打的那个人。
席思琛眼底满覆冰霜,凛冽嗓音如寒刀,让人脊背发凉:“盛棠资本的简董事长,请你立刻停止使用暴力,郑重向简小姐道歉。”
年轻英俊的男人饱含寒意的气势狠戾,竟震得年近五十,经验老道的简南塘一时说不出话。
简夏绮天生骄傲,不想狼狈的一面让外人看见,更不论因为同情而帮助。女人声音微哑,低声道:“席总,谢谢你。你能别管了吗?”
她更希望男人识相点,当作没看见直接离开。
女人漂亮的眼眸晶莹剔透,美好易碎的脆弱感。
席思琛的出手相助,变得里外不是人。他寒眸漆黑,唇线抿紧,居然乖乖闭了嘴。心思深沉的男人第一次装了傻,立在原地不肯走,无声守候难过的女人。
“哎呀席总,您误会了,这是家事。”莫以丹抱着小男孩匆匆地上前,神情柔弱担忧,“夏绮,别不懂事,老惹你爸生气。”
她轻抚丈夫的后背,煽风点火,“南塘,你别气坏身体。夏绮做的再错,屡教不改,也是你的女儿啊。”
“她不是我的女儿!”在莫以丹温柔的安慰下,简南塘的怒火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脸色发黑,勉强冷静对席思琛道,“席总,简夏绮不知羞耻,破坏了令堂的寿宴,是我家教不严。今天我不好好管教,哪天她闯下更大的祸。老天爷都救不了她!”
简南塘冷冷看向简夏绮,没有了往日的慈爱纵容:“我只后悔把她宠坏了,没早日公开断绝父女关系。”
简夏绮不可置信,脸庞白的几乎透明。昔日的小公主,俨然成了简家的局外人。
她眨了眨发酸的美目,拭去眼角温热的眼泪,满不在乎地笑:“简先生,我做错了事,人家怎么要求赔偿都行。您上赶着和我断绝关系,是怕我连累您幸福的一家三口吗?”
席思琛眼中一刺,身侧的手攥紧。
女孩火上浇油的本事不小,成功把简南塘气的不轻:“你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简夏绮眼睛发红,看向莫以丹怀里的男孩。轻笑:“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我爸。”
从前的父亲,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动她。如今,她一觉睡到了到三年后,简南塘成为别人的父亲。
简南塘脸色涨红:“你越来越没教养了。”
简夏绮鼻尖泛酸,羽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任性又张扬:“我开心,乐意,气死你。”
她对莫以丹好心提醒:“你小心点,他变成了暴力狂。”
简南塘气的快撅过去:“暴力狂?”
“夏绮,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他是为了你好。”莫以丹面上不赞同,心里得意的不行。简夏绮牙尖嘴利,气坏长辈的模样,只会让人更加讨厌她,包括这位年轻帅气的黄金单身汉席总。
莫以丹不相信,也不愿意简夏绮真的搭上大名鼎鼎的席氏财团:“你再这样下去,真成了目无尊长的不肖子孙了!”
“不是的,”席思琛冷声打断父女间互相的言语伤害,他不曾为一人说这么长的话,“任何人人,即使是血脉上的亲人,也没有资格贬低她。简夫人请慎言,免得失礼。”
外貌出众的青年俊才目光如炬,似乎看透了她所有的私欲。莫以丹震惊,脸色难堪。
席思琛是最不可能维护简夏绮的人。他不该失望、鄙视,抛弃全无淑女风范的女孩吗?
简南塘看了莫以丹一眼,他的女儿,只有他自己能教训。
莫以丹扯了扯嘴角解释:“我们是爱之心,责之切。”
“你更爱你自己。”席思琛戳穿女人虚伪的假面,他认真地注视简夏绮:“简小姐很好,独一无二。我的家人很喜欢简小姐,我母亲希望收她做干女儿。而我…我在追求她。”
简南塘张了张唇:“席总说什么?”
一下子信息太丰富,他没理解过来。
宴席上,豪门世家几百双眼睛目睹简夏绮轻佻地挑衅席思琛。席思琛丢下所有人,把简夏绮拉走送回家。
不是生气,而是追求?
无数名媛千金任君选择,他偏偏看中了这任性妄为的丫头?
荒谬!
简夏绮同样看向忽然出声的男人,心情复杂。他强势霸道地肯定她,保护她,没有理由。
席思琛声音没有起伏,却掷地有声:“席家的大门永远为简夏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