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一片漆黑。
空气中藏着性事后的情欲气息,傅摇光觉得热极了,眼睛覆着一片模糊的水雾,太阳穴在隐隐跳动,昭显着过分的情欲给她带来的麻木和痛楚,她在几秒后才恢复到正常的视物,身体酸楚,连动都动不得,若是勉强张开腿,便是黏腻的精液从穴中流出,沾染的大腿、腿肚、脚踝……哪里都是腥气极重的白浊,更不用说赤裸的外阴,被糟蹋的一片糊涂,黏糊糊的几乎要将红肿的穴肉都掩埋在精液中。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发觉他睫毛静谧翘起,仍在熟睡,用手臂将她搂在怀中,她的脸蛋紧贴着对方的胸口,难怪会热到这种地步。
摇光推了推他的手臂,未果,男人连动也不动,她不泄气,将头上的枕头取下,塞进他怀中,将自己蹑手蹑脚地缩成一团、想从他的怀抱中离开。
这个男人叫做季白芷,生得颇为俊美风流,一双眼更是含情,是风城有名的富商之子,摇光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几个月,可在一起的原因却……
她抿唇,仍与男人的灼热怀抱做着斗争,现在的时间是几点?一点、两点、四点……摇光不知道,从昨晚七点多,季白芷匆匆找到她,想带她从学校离开,那时、他已经满脸怒气,而造成顺风顺水的大少爷怒气腾腾的人不用说,除了师北落,她从小到大的竹马,还会有谁?
摇光想到这里,轻轻叹一口气,男人们的战火纷起,女人们愿意或不愿都会随着时间洪流被推入其中,成为牺牲品或胜利者头上所戴的精致桂冠。
而她、傅摇光本人,在前些日子偶然撞到头后,忽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本黑暗流爽文小说,北落是书中的男主角;季白芷不用说,不是主角的小弟打手,那自然是反派、敌人;可傅摇光本人,却境地奇怪,她在作者的策划中是本书的女主角,可连载期间却没有得到多少读者喜欢,他们或觉得青梅竹马设定乏味,想要看更多的美人倒贴男主;或想要看全文无女主,杀妻证道,一黑到底;或想看男主与各色反派BOSS们贴贴,觉得她太过碍眼……各种繁复的心理之下,除了有少许人建议留下她做男主的大老婆,直接开后宫,其他人都觉得她并没有什么用处。
就这样,作者最终选择了杀妻证道,将原定的女主变成炮灰,让她死在残酷敌人对男主的戏耍中,使男主为报复污染了敌人所在城市的水库,让数万人死去,反派的家人也在其中,他又亲手一刀一刀凌迟了反派。他行事如此疯狂,自然被政府通缉,彻底地坠入黑暗,再不能回头。当然,作为爽文,这疯狂也开启了师北落逃亡国外,开辟新世界的契机。
说到底,师北洛再是浑身乌黑,作为作品的主角,也总与光辉为伴,区别在于光是暗色的,还是人们心中所想的圣洁,女主却像是一根细细的、悬挂着千斤重物的绳,随时都会悄无声息地断裂,死在众目睽睽地惊恐和威吓中。
傅摇光因此离开北落,暂时走到别人身边,想借用他的财势和对男主角的敌视,隐匿成背叛北落,对他毫不重要的人,将凶险压制,至于多长时间才会回转……
她终于从季白芷的怀抱中挣脱,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面容,或许、在所有的剧情都走完后,也或许,现在的季白芷,已经让她感到厌烦,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毕竟,她本就不是因为爱意而和他在一起。
傅摇光用湿巾、纸巾……将性事后的黏腻爱液擦拭,可覆满红痕和青紫掌印的肌肤,却无法迅速回到原本的一尘不染,而被性器开扩过久,仿佛永远流不尽精液的穴也不能快速恢复到闭合的状态。
她静静地坐了两分钟,这段时间内一直看自己赤裸的腿间,时不时停留在被操得艳红的花瓣上,手指犹豫着触摸了它一下,可姿态一点都不淫靡,只是为了缓解过分性事后的胀痛,最终决定还是要回家,洗澡、吃饭、上学、不,呆在家中,不与北落接触就好。她已经刻意避开师北落很久,但每每看见他脸上惊疑又悲伤的忍耐表情时,胸口还会浮上痛苦。
剧情是可以改变的吗?剧情是不能改变的吗?傅摇光不知道。她只是……恰巧、应该、理所当然地爱护自己的性命
淡紫色的窗帘随风而起,优美的形态像是一团开得正艳的花,与骄奢淫逸的任性小少爷不同的风格,精巧、柔美。这是季白芷为了讨好她、使她开心而弄出的东西,明明她对季白芷一直很冷淡,这里和家中却堆满了他送的礼物,满满当当,几乎要放不下。
或许,摇光歪头想,这是在与北落置气吧,在剧情开始前,作为和她一样自幼不幸丧父丧母的师北落,连活着都要拼尽全力,又怎么会有余钱能够为她买贵重又没有太大作用的东西?尽管,他也从不吝惜,愿意给她买一切能得到的玩意,从幼时的小小红绳到后来的手链,可这些在大众的眼光中都具有价值,能长久保存,总不会像窗帘一样美而易碎,是纯粹金钱挥霍的产物。
她站起来,赤裸的、白皙的脚在洁净的月影中落在冰冷的地面,明明感觉手指已经擦去了许多精液,可微微一动,还是有无数已经冰凉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