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说完后,发现沈月两只眼睛盯着自己愈发炽热,心里有过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快,不过他嘴角并没有丝毫微扬,淡淡从她脸上移开了视线,只是轻声呵斥道:“不许看了。”
闺阁女子,当真在她身上没有看到半点矜持。
沈月:“……”
要是眼睛珠子能瞪出两道刀子出来,沈月现在就想给他添点颜色。
谢晗抱着她回到厢房,阿碧还在熟睡,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占了大片地方,谢晗绕过阿碧,将沈月放到了床上。
黑暗中,沈月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男子温润的嗓音在她头顶道:“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你的穴道自己会解开。”
要不是刚才一直和他在一起,她险些以为此时在她身上俯视的是章柏尧,顿时脸色滚烫了起来,一直听着沉沉的脚步声离开厢房。
……
次日,章柏尧去吃饭的时候是顶着谢晗冷厉的凤眸被审视着走进来的。
他盯着谢晗面无表情的面孔,仿佛头顶有把利剑随时要掉下来将他脑袋刺穿,那种感觉让他头皮发麻,局促不安,他刚站到跟前,便开诚布公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义妹那么厉害,你需要这么看着我吗?要占便宜,也是她占我的!何况,她又什么都看不见……”
谢晗下意识的想到昨晚沈月摸到的地方,顿时气血上涌:“你!”
章柏尧对着那双寒光乍现的冷眸,求生欲极强的一口气解释道:“她想出去结果撞到了头,好歹是你义妹又是为了救我,我怎能袖手旁观,谁知道你们刚好进来。”
这时,章柏尧听到门外有女子轻盈的脚步声,再见谢晗神色已经缓和了不少,他坐到他对面,认真道:“一会儿姑娘就进来了,这事就不要再问了,就算是你看我不顺眼,多少给姑娘留点面子。”他对着谢晗清冷的神色,又顿了顿,“好歹是你义妹啊,你把你的神色收一收,至少别看起来那么凶,不然,哪个妹妹愿意理你。”
话音刚落,沈月带着阿碧走了进来。
她看到谢晗身边多了一个侧影,章柏尧也在,瞬间涨红了脸。沈月耳根火辣辣的,有些不敢抬头迎上男子的视线,一路走进去都在反思着今天的衣着发式乱不乱。
按理来说,出门前,阿碧都检查过的,应该看起来还好吧?
她离开了怡红楼,倒不用每天花枝招展,沈月梳的是平日里常梳的垂云髻,将头发用花冠束在脑后,只簪两根铜色珠钗,看起来干净利落,就算是乱跑乱动,发丝也不会散乱。
她身着一身红衣,腰间金丝软罗束紧,越发显得腰肢细软,身子高挑。
以前,落落大方的姑娘,今日步伐走的极慢,章柏尧还以为她受伤了,仔细打量,发现沈月的脸异常的红。
原本就是一张稚嫩的娃娃脸,红起来更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娇嗔可爱,神奇的是,她总是给人一种极其舒服的亲近感,尽管她看起来并不软弱,但就是让人下意识的想要关照她。
章柏尧不觉放轻了语气,温声道:“沈姑娘,昨日睡的可好?”
沈月抬头撞上了章柏尧饱含笑意的眉眼,一想到昨晚是谢晗抱着她回去的,心里一阵发虚,低着头含糊的应了一声,坐到了一旁。
以前,她看到谢晗心跳加速,今天不知怎的,连他朋友见了也心跳加速。
莫不是晕船的缘故?
沈月正在心里摒除杂念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用筷子夹了些姜丝放到了她跟前。
这绝对是男子的手!
沈月还以为是章柏尧,虽然她并不喜欢吃姜丝,正要开口礼貌道谢时,发现给她夹菜的人是谢晗。
女子和外男同处密室不是小事,章柏尧还想着待会儿兄妹俩见面怎么打圆场,发现谢晗居然主动给沈月夹菜,而且沈月好像不是很承情的样子。
好吧,到底人家是一家人,是他自作多情了。
沈月敛眉,莫名其妙的瞪着谢晗:“我不爱吃姜丝,你不知道吗。”
大早上,给她吃这个做什么。
章柏尧解释:“这可挑不得,能缓解你晕船。”
沈月闻言,想到昨晚难受的发晕,这才缓和了几分神色,尝试着吃了一口,勉强没有毒死。
她见章柏尧在盯着她吃东西,对着章柏尧道:“章大人,你也吃啊。”
她吃了一口,顿了顿又道:“不过姜丝好像味道不是很好……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把房间里的酸梅子也给你包一些,只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吃酸的,但吃起来应该比姜丝味道好一点。”
章柏尧喝了口清粥道:“好啊,给你义兄也包一些,在船上久了,多少都会有些晕船。”
沈月冷不丁的扫向了谢晗冷冰冰的脸,闷哼了一声:“他是神医,才用不着我。”
然后就听见谢晗在她身侧一字一字道:“食不言,寝不语。”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开口闭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