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斯太收回手,有些可惜地啧了一声,眼中却兴趣只增不减。这个女娃娃带着个壮硕男子竟然还能从自己手里面逃出生天,想来武功造诣比他预想的更厉害。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遇见这样的对手了,恐怕连那位大汗口中所说的中原第一高手郭靖,也不一定能在自己手下逃那么久。
江水涛涛,白浪击岸,碎裂的水花映着朝霞好似点点金光洒在半空。此处离襄阳已不过半日路程,隔江望去,遥遥可见些许炊烟。
没想到不过一夜功夫,这两人竟已奔出百里。偏这两人奔走疾行你来我往间,呼吸不见半点凌乱,似还游刃有余。
可被阿眉提在手里的蒙托却已面色发青,呼吸急促,似有窒息之相。阿眉心头一沉,知道是因她行走太疾,这蒙托在疾风中穿行导致呼吸不畅。
若再不停下,恐怕这人就……
襄阳城的城墙之上,守城的兵士手执兵器,目光炯炯地盯着城外方向。不多时,只见两个黑点由小变大,似乎已极快的速度向着襄阳方向而来。
“头儿,那……那是……啥东西?”一名士兵惊呼着叫道。所有人警惕地盯着那两个黑点,眼见着他们越来越近,渐渐有了人模样。
“接着!”一声脆响,穿着裘皮的蒙古大汉就这样从天而降,正正好落在刚才那惊呼的士兵身上,将他砸了个仰倒。
弓箭手搭弓,箭指来人。可一瞧清来人模样,众人又不由愣了愣。谁也没想到,这将人从半空直甩上城墙的来人,竟然是为容貌绝美的姑娘。
阿眉将人甩出后,右脚踏在城墙上,一身轻纱旋出花一般的姿态,翩翩然落回地面。众人还未回神,就见那姑娘如利箭窜出,向着远离襄阳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一声清冷的嘱咐由远及近,似落在众人耳畔。
“此人乃蒙古大将蒙托,烦请交与郭靖郭大侠处置。”
兵士们闻言,皆是一愣,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个几乎只剩半条命的大汉,实在无法与蒙古大军中威风凛凛的将军联系起来。
“那人……莫不是蒙古的追兵吧?”其中一名士兵看着紧追着阿眉离去的察斯太,迟疑地道。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妄下断言,还是将此事上报将军和郭大侠,让他二人决定才好。
要说这察斯太也是个奇人,他明明瞧见阿眉将蒙托给了那群宋兵,却半点没有插手救援的意思。反而是头也不回地紧紧跟在阿眉身后。
林间溪水长流,阳光透过枝桠,错落有致地铺在地面上。阿眉收拢了散开的发,盯着察斯太越发明亮的眸子,淡淡道:“此处静谧,倒是个不错的埋骨之地。”
察斯太一愣,随即大笑着道:“好!好!好!只要你好好跟老夫打一场,别在东躲西藏的,我一定给你埋得漂漂亮亮。”
江湖代有人才出,每一年不知多少少年英雄崭露头角,可在大多数人心中,最厉害的还属五绝和郭靖等成名已久的人物。
可就在这深山老林中,两个鲜为人知的高手,却真真是让天地为之变色……
群龙无首,纵使再精良的军队,失了领帅也会成为一团散沙。蒙托宴请的那些高手,早在当初阿眉和察斯太动手时就吓破了胆。这些人之所以聚集在此,不为名就是为利,如今眼见着两不粘,自是要各奔前程,
“秦老弟,这蒙古人的军营怕是不好待了,不知你将来有何打算?”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白发翁笑眯眯地对身旁的中年文士道。
那位秦兄听着营帐外将军亲卫大骂搜寻无果士兵的声音,端茶的手丝毫未顿,笑道:“既然蒙将军花了重金将我请来,秦某自然是要恪尽职守的。”
老翁心里暗骂了一句虚伪,脸上却不露半分,只嘴里叹息地道:“秦老弟说得在理,可如今蒙将军被劫,你我也不能在此空等不是?不若你同老哥哥我同去,说不定还能寻到那贼人。若是真寻不到,也算是尽了心,不枉蒙将军当初对咱们的厚爱。”
“只你我二人?”秦文士打量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武功平平,空有些挣钱的本事,可不敢同陈翁您比。这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您还是寻别人吧。”
说完,他一抬手,竟是送客的意思。陈老翁脸色一僵,随即瞧了眼四周,发现这人平日里从不离身的护卫竟然不在,当下心中大喜。
“秦老弟真是,竟还同我客气,我自己走便是,何必相送。”送字刚出口,这老翁便反手扣在秦文士的腕上,正面色狰狞欲给他点苦头吃时,却觉自己仿佛扣在铁器之上,奈何他不得。
“你……”陈老翁暗道不好,这姓秦的武功在他之上。念头闪过,他当机立断往帐外奔去,半点犹豫没有。想当年,他得罪那人后还能活这么久,靠的就是这份机警。
没想到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向来文质彬彬的秦文士,出手却稳准狠。他手如鹰爪扣住陈老翁的肩膀,脚下一用力,便折了陈老翁的腿。还不待他叫出声,秦文士又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有苦也叫不出。
陈老翁怨毒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