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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内。
一向纵容樊小枫的裴氏今日难得发一场火,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樊小枫,满脸写着不服气, 他冷声道:“平日里, 不管你如何我都是顺着你的, 但这次难不成你就看不懂局势么?你就偏要去和那乐安县君作对,南安王都在,你以为就算是南安王一气之下想要将城主府抄了,我们又能怎么样,你真是太不懂事儿了!”
樊小枫十分不服气,想到今日那些人对自己讽刺的笑容,樊小枫恨不得将那些人全都丢到窑子里面让这些贱民们都承受千百倍的屈辱,尤其是那个楚尧,樊小枫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明日我和你娘亲带着你去将军府,你老老实实的给那乐安县君道个歉,日后不要再去纠缠那黎初了。”
“不可能!爹爹,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黎将军,我这辈子非她不嫁,还有那个楚尧,那个贱人凭什么要我去道歉,明明就是他抢走了黎将军,我不仅要骂他,总有一天,啊!”
樊小枫猛地被打了一巴掌直接扑到在了地上,他捂着脸用恨意的眼光看着从外面进来的樊之玉:“你凭什么打我!”
若是以往,裴氏看到樊小枫被打自然是忍不了的,但是今日,裴氏就当做没有看到。
樊之玉冷声说道:“不可知就因为你这样任性妄为,城主府简直就是被你架在火上烤了,要是没有城主府,你在外面什么都不是,你要是还想继续过这种日子,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去道歉!”
樊之玉的脾气肉眼可见的暴躁了,万霍明明是去要兵符的,结果突然被抓,至今都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回来后她还写了信回去,也没有消息传回来,这么多年来,樊之玉第一次有种自己像无头苍蝇的感觉,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南安王这次只怕是冲着她来的,所以这段时间一定要谨言慎行,只要那南安王抓不到任何把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至于那兵符,她也能长远计划了,结果没想到今日这么一出,只怕那南安王要记住了,甚至日后城主府只怕还要成为北阳城的笑柄,毕竟这么多年,她樊之玉可从来没有再谁家的席面上被人赶出去的。
想到这儿,樊之玉再一次后悔今日为何要带樊小枫去了,明明知道他看到那黎初后就没有半点理智可言,真是越想越后悔,要是没有今天这么一出,虽说没指望能从南安王的口中套出点什么,但是,好歹也能拉拢一下关系。
就在这时,坐着的裴氏发话了:“你要是不去也行。”
“真的?!”
樊小枫得意洋洋的看了眼樊之玉,随后立马说道:“果然还是爹爹对我最好了!”
樊之玉低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看他就是被你这么宠坏的!”
说完后就拂袖离开了,要不是还需要裴家,她早就已经和离,自从生了樊小枫后就在也没有让她碰过,简直不像个男子,而且还一天到晚的端着,樊之玉眼底闪过一道恨意,只要等主上成了大事儿以后,裴家就没有用了,到时候她一定要休了他!
“主君!”
白氏看着樊之玉就这么离开了,有些不赞同的看着裴氏,有些时候他不明白,明明主君和城主在成婚之前很是相爱,那个时候甚至老城主并不满意这门婚事,但是因为主君的执拗最后还是松口了,就连大婚以后也是相爱得很,城主对主君也好,这样老城主才放心了,可自从老城主去世,小公子出生后,主君就和城主过得就像是搭伙过日子似的,平日里更是半句话都不说的那种。
要么就像是今天这般,城主想要管教小公子,主君就开始无底线的宠爱小公子,这次的事情就连他都知道,已经是很严重了,可是主君就像是没有当作一会儿事儿似的。
只是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去说道的,最后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裴氏只是抬眼看了眼白氏,随后将目光放在樊小枫的身上:“在她们离开之前你都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面好好学学规矩,你也大了,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樊小枫立马从地上起来,眼眶泛红的看着裴氏:“我不!我这辈子非黎初不嫁!”
说完樊小枫就跑了出去,裴氏转头看向白氏,冷声说道:“去请一个教习先生来,吩咐下去,这段时间不要让他出门。”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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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之玉前脚刚出门,后脚消息就送到了将军府。
派去跟踪樊之玉的是南安王带来的人,南安王听了以后也只是让人继续盯着,不管有什么动静都回来禀告。
等人出去后,南安王才冲着黎初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情今日我已经让人将信送回去了,只是那些人去向不明,来历更是无从知晓,想要查清楚只怕是有些难。”
黎初自然也知道,毕竟在南安王来之前,黎初就派人去查过了,甚至至今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梁国的,而且还有那张绣图,北阳城这边都有人进来了,那别的地方呢,毕竟那么多条无人知晓的小路,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