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问道:“那袁瑞林呢?”
方鹤宁的眼神沉了沉,袁瑞林?自然是要让这个人彻底消失了,不完全解决他不可能放心,斩草不除根就是在给自己留后患,他不认为对方是善茬。
不趁着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打击,还等着人家缓过气来东山再起针对他们吗?
方鹤宁的沉默已经是回答。
宋棠无声地叹了口气,成吧,他就知道。
袁瑞林最仰仗的是袁家的基业,对付敌人当然是往七寸处用力打下去才最有用。
他仰起头在方鹤宁脸颊上亲了亲,“搞定袁家没问题,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但是,鹤宁,做事留余地不是给对方留的,而是给我们自己留的。”
方鹤宁勾着宋棠的下巴尖,跟对方交换了一个吻,随后贴在怀里人唇边,道:“好,我答应你,但如果他一直作死,就别再怪我没给他机会了。”
宋棠呼吸还不稳,听着方鹤宁的话稍稍放下心。
他不是被打了不还手的人,如果袁瑞林一直跳脚,终归是个麻烦,只希望袁大总裁能有点自知之明。
随后一段时间舆论逐渐平息下来,而方鹤宁跟付宗元一起截断了袁瑞林可能的求助渠道,让袁氏集团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可以说是元气大伤,短期内都爬不起来。
袁瑞林被公司内外的各种麻烦缠身,自然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像以前那么悠哉了。
一个月后,袁瑞林主动找到了宋氏公司来,尽管不情愿、尽管屈辱十足,但他别无选择。
看着对面的宋棠,还有跟宋棠靠在一起姿态亲密的方鹤宁,他心里怄得慌,恨不能直接摔门离开。
然而今天他没有了肆意妄为的筹码和倚仗。
千不该万不该,在知道了方鹤宁的身份后还不放弃,他招惹的分明就是心狠手辣、冷厉严苛的阎罗,别看在宋棠面前笑意盈盈似乎很好脾气,但这段时间他已经充分领教了对方的手段。
心思缜密、雷厉风行、狠辣至极,所有的布局滴水不漏,将他的后路全都堵死,除了道歉和争取原谅之外摆明了已经无路可走。
宋棠沉默着,并不着急,也没先开口。
反倒是方鹤宁打破了沉寂,道:“袁总,你如果打算一直干坐着,大可不必,你有空,我们可没时间奉陪。”
被冷嘲袁瑞林认了,都到了这份儿上,有什么不能认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袁家倒在他手里。
他心里憋屈又烦躁,可还是不得不开口道歉:“之前种种针对确实是我的错……对不起,还希望两位大人有大量,抬抬手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纠缠,更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还有宋氏的股份,我直接转赠给你,算是对之前那些事的补偿,请——宋总无论如何一定接受。”
袁瑞林说着把带来的协议放在桌上,推到了宋棠面前。
方鹤宁唇边勾着一丝冷笑,还不算太傻,知道跟他求情没用。
宋棠跟方鹤宁对视一眼,开口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以后别再纠缠了,另外你买这些股份花了多少钱,我支付给你同样的价格。”
方鹤宁一点不意外宋棠的决定。
对面的袁瑞林却十足诧异,联想到那次他算计下才达成的合作,不由苦笑了声。
他早该知道的,宋棠有自己坚持的处事原则,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感情上,他想横插一脚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只可惜他看清楚的太晚了,不然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认栽道:“行,按宋总说的来。”
宋棠不想多纠缠,言简意赅沟通好之后就打发袁瑞林出去了。
袁瑞林同样松了口气,只希望方鹤宁能真的放过自己,临离开办公室时他转头又看了一眼,正好跟对方的眼神撞在一起,顿时不寒而栗。
冷,沉,安静却透着显而易见的警告,而且他有预感,方鹤宁不会善罢甘休。
在对方眼里,他的存在本身可能就是一种不稳定因素。
袁瑞林离开后,方鹤宁把宋棠揽进怀里,“以后别想这些了,他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宋棠靠在方鹤宁怀里,如释重负。
而在宋棠看不到的地方,方鹤宁的眼神沉如湖底永不消融的坚冰。
袁瑞林一天还有能力翻起风浪,他就不会收手,既然敢招惹他们,就要付出十倍的代价,只是某些谋划就用不着跟宋棠说到明处了。
袁瑞林之后,找上门来的还有穷困到走投无路的宋涛,这是来求情的。
宋棠没见,只按照股份原本的价值,把差价折算给了对方——毕竟当初卖给袁瑞林的价格太低了,远低于市价,该补多少补多少,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彻底地互不相欠、再无牵扯。
这些股份是原主的父亲留给宋涛的,给了也是对前人的交代。
处理完一系列事情,他把重心放到了公司上市方面,时间定在七月初,还剩不到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