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说了几句感谢话,说白了孙安就是只拿钱不办事,不过这话他不能说。他抬头望着孙安的神情,见他似是仔细听着脸上没什么变化,连一丝愠怒也看不出来,张明平暗暗松了口气,一股脑继续说:“这件事没成咱们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不知我给孙兄办事的银两还又没有剩余?”
还是提到了钱,到了我手里怎么可能退回去?
孙安嗤笑张明平天真,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昧下他的钱,只能遗憾地说,“张兄也知道不只是我这边,我叔父那边也得打通关系,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拿银子,所以…你拿的那些钱不仅用光了,我自己前阵子还搭了五十两呢。
不过那个人办事不靠谱,拿了我的钱找个由头就跑了,我只能认栽了,又怕说起来你笑话我这才没提的。”
他话里的意思张明平再清楚不过了,孙安就是个光吃不吐的貔貅,自己早该想到的,但没想到他还有脸讽刺自己,呸!
张明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没说话,嘴唇哆嗦了半晌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罢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求这样的人办事他只有吃亏的份。
孙安垂下眼撇撇嘴角,见张明平收了要钱的心思心情不错,吩咐小厮上一壶热茶给张公子。
“孙兄这段日子都在忙什么?我来这几次都被门口守卫打发回去了。”
“没什么,最近上边有动静,我也歇一歇管管家里的事。”孙安敷衍地喝了口茶。
他没说实话,张明平和他交往了这么久对他也了解几分,对他有利的事他定会说出来,除非是不好的事他不能说。
之前听自家父亲提过一嘴,他们家和周明庭谈生意时,好几次都碰到了孙安来打招呼,似是找周公子有事要谈,只是周明庭对他没有好脸色,敷衍着就过去了。
孙安找周明庭难道是打听林时有?
张明平从没感觉自己的脑子这样灵活,上边查的严是不是说明孙安做的事要被发现了?那自己这件事没办成还算是好结果?他获罪也和自己无关了!
当时还是孙安主动找张明平说手里有个机会,他想不想要的。
张明平试探问:“听说近日京城有一家食管最火,就是孙兄的朋友开的李林记,孙兄去品尝过吗?”
听他提起林时有孙安眉头一皱,但又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吃食,索性没有多想含含糊糊回:“我最近忙,没功夫过去,张兄可以去捧个场。”
“唉,那我过几日就去,要我说他还真有本事,铺子才开几日啊就这么红火,不去看看可惜了。”
“呵不过是开个店罢了,这样的铺子我能开十个二十个。”听他字里行间都在称赞林时有,孙安越发不满,阴阳怪气道:“张兄可要小心些,小心去吃了肚子不舒服,口腹之欲也要克制些。”
张明平了然,微微颔首,又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他一走孙安脸色就沉了下去,一双眼无声而阴沉地望着远处,显得阴森可怖。过了片刻,他嘴角咧开勿自出声笑了。
林时有不是有本事吗,一个铺子开的风声水起的,那就别怪别人眼红给你送点儿麻烦了!
“来人!”
小厮在堂后候着快步走到跟前听候吩咐。
“你去找两个无赖,让他们去李林记门口找茬,就说是吃了店里的吃食害了病,要讨说法,记住人多的时候去闹,越多人看热闹越好!”
小厮道:“少爷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叔父只说他最近不要出门低调一些,却没说不让别人替他办事,这下有好戏看了!
次日晌午李林记屋内每桌都坐满了,伙计们有条不紊地上菜收盘子,李钰靠在林时有身边看着画本吃着小点心,林时有端着一碗牛奶小丸子一口一口地喂到他嘴边。
这道甜品是李钰偶然做出来的,本来用糯米粉包了几锅汤圆,剩下的面随手揉成了小丸子,被冬哥儿煮了出来。
李钰索性热了牛奶又放了糖和桔子果肉,把面丸子放进去就是一碗甜品。
冬哥儿美滋滋地喝了一碗,冬天吃这个又暖又舒服。
晌午大家伙刚吃过午饭,李钰就想起来要喝牛奶,林时有摸摸他的肚子平平的。
看样子确实还能再吃一些,只好又拿了几块点心又让冬哥儿做了一碗小丸子端了过来。
李钰看得正在兴头上,忽然外头传来几声粗砾的吵嚷声,声音越来越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屋里客人也被吸引了注意,李钰从画本兄抬起头疑惑,“怎么了?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林时有把门打开就见两个汉子正站在门口冲着屋里说话,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看热闹,汉子见老板出来了,想起雇主交待的说辞,立马半弯下腰,指着林时有怒吼:“你们这个黑心店家,卖的吃食不干净,我们兄弟吃了你的东西害了病,差点命都没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林时有冷冷地望向二人,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漫开肆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