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绸缎般的长发,黑曜石般的眼睛,一张精致又贵气、足以令人过目不忘的漂亮脸蛋。纵使光线昏暗,阿玛瑞斯也能认出,身上这个刚强行按着自己来了一发的少女正是他认识的爱莱特.索尔。
不仅是认识,非要数起来,他们还能算半个师生关系——多年之前,当他披着白色长袍,在教廷下属的圣灵学院做监督者时,名字叫爱莱特的小女孩在全校都是出名的,由于多重原因备受瞩目:骄矜明艳,调皮叛逆,惹是生非。
虽然监督者对学院管辖权其实不大,也不负责直接教授学生魔术,日常就是披着一模一样的白色袍子,戴着兜帽,在学生考试和睡觉的时候例行巡巡逻,摇摇铃铛,爱莱特当然认都不认识他,但……他不仅认识爱莱特,而且很熟悉。
确切地说,他对她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到即使这女孩模样已经变了些,他仍然能够一眼认出来。
时间过得太久,轮廓尚在,但现在的少女脸上婴儿肥褪去,下颌变得尖削,五官更加精致。只是容色憔悴,面颊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眼睛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
发型也变了。他记得那时候她是梳着传说中某个小岛国的公主才会梳的发型,齐刘海,脸颊两边各垂一片,后面再长长地披下来,穿着裙子抱着书坐着,真就像个小公主。现在刘海没了,侧发没了,长发胡乱打了个结团在脖颈边,发尾也乱糟糟的……
只有那双眼睛一点都没变,黑又亮得出奇,像是在夜晚也会发亮的宝石。仅仅看那双眼睛,也确实是他认识的爱莱特没错。
他认识十三岁到十五岁的爱莱特。她十五岁之后,也就是他二十二岁之后,他就离开圣灵学院了。之后呢?之后……啊,六年过去了。不知不觉地。
他盯着女孩出神时,她已经撑着他的肩膀,微蹙着眉从他身上站了起来。碰触着的温热肌肤离开,性器一点点被抽离出热而湿润的甬道,带来些夜晚的凉意。他闻到一丝比刚才更浓郁的血味,低下头一看——下体上沾了一点血。
“你的精液效果不错。”女孩说话仍然有点喘,但呼吸已经比刚才正常多了,迅速系好裤子离开了他。他发现刚才自己闻到的血味其实来自于她身上,套头白色卫衣和牛仔裤已经被血染得斑斑驳驳。
“……你流血了。”他开口,一直被封住的嗓音还有点沙哑。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啊?”女孩抬起头,扬着眉毛,往他那根半软的东西上瞥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整衣服,“别介意。对了,刚才有弄疼你吗?真不好意思。”
“……”
他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
沉默了一下,他又问道,“你疼吗?”
女孩系好了扣子,直起身来。她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到他面前,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没有指向他,只是在手中抛了两下。
“先生,”她冲他笑了笑,“很抱歉刚才借用了你的——呃,身体。”
说到这,她低头看了眼他还露在外面的性器,撇撇嘴,弯下腰用袍子给他盖上了,“是这样的。我不小心中了点毒,在找到解药之前,每天都需要一点精液来维持健康。”
她说精液这个词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好像刚才她也不是和他刚发生了关系,而是吃了一袋有点苦的药,或者打了一管有点疼的针。
“刚才我发现,和你做的效果特别好。”她继续说,“而且我知道,被关在这的人刑期都不短,没个几十年放不出来,那时候人生也快到头了吧。所以……”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她自上而下地看着他,挑起眉毛对他露出明艳的笑。虽然浑身浴血,身体也显然有些虚弱,但眼睛却亮得像是夜晚的星星。
“……如果我拒绝,”和那双眼睛对视了几秒,他问道,“你会杀死我吗?”
“那倒不会,我会把你留在这里,自己离开,”爱莱特耸了耸肩,露出遗憾的表情,“不过——外面的守卫我刚进来的时候杀死了,等明天其他守卫过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杀死了?”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啊,有那么十几个。”她扬着眉毛,对他点点头,就像在说今天早上自己吃了什么那样,“不然你以为我身上这些血是谁的?”
他没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好。”
“好极了。”爱莱特眼睛一亮,利落地伸手到怀里摸出一卷羊皮纸,“来,我们来签个契约。”
写满咒文的羊皮纸塞到他眼前,凭借着黯淡的月色,他认出那是教廷的强制契约书,只有内部成员才有机会拿到。……这么说,她还留在教廷?
“契约是双向的,你和我之间互相不得使用魔术或其它任何手段进行任何伤害,违反契约就会死。”见他一直盯着羊皮纸上的符号看,爱莱特主动给他解释,“持续时间……还没写,原则上只要到我找到解药为止,不过对我来说其实也无所谓了。你有没有什么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