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天际一轮昏暗的月牙在层层叠叠的浮云里若隐若现,景山腹地被密林环绕虽有几处平缓的坡地较为开阔,但在这朦朦胧胧的月色下却仍旧是半米外不见人影,暗沉沉一片。
洛灵芝跨进石洞,将里面的兵器全都收进了空间。
心里乐得更偷腥的猫儿似的,暗暗想着死对头跟她本源之力融为一体后,她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现在也能稍稍动用点空间之力,虽不像死对头那样得心应手,但至少不用像以前一样非得她触碰到才能收进空间,当真省了不少事。
再将粮仓全部收缴干净,一粒米都不剩下后,神识感受到空间里多得快溢出来的物资时,洛灵芝这心里别提多美了。
正准备再往旁边的石壁看看里面有什么,木系异能却察觉到异样。
有人在往这边靠近,人数还不少。
洛灵芝立即想到白无澜提到的今天下午突然离开的数万兵马不由得心中一紧,立即同白无澜快速扒拉士兵身上的盔甲,也不顾及白无澜就在旁边,边扒边往空间里收,那雁过拔毛的速度看得白无澜眼角直抽抽。
“我们得快点早!那群人似乎回来了。”
洛灵芝灵力有限,只知道有不少人往这边靠近,具体情况如何却是不知道了。
白无澜瞳孔骤然紧缩,单手撑在草地上,贴耳靠近,常年习武让他的感官甚是灵敏,只感觉到身下的大地的确传来阵阵轻微的起伏。
是骑兵!
人数绝不少。
“快,迅速离开。”
看洛灵芝准备再去另一边扒拉士兵身上的盔甲,白无澜微微蹙眉,直接将她拉住,“来不及了,必须立刻离开!”
见白无澜面色凝重,洛灵芝虽然可惜剩下唾手可得的盔甲,但仍旧转身和白无澜迅速离开,毕竟洛灵芝很清楚白无澜虽然没有她的异能,但经验丰富做事向来稳妥,能让他白无澜如此紧张,毕竟是情况危机。
反正她今天的收获已经够多,也就不再迟疑。
月色下,两人极速撤退,出山洞后,直接跨马而上朝着约定的渡口疾驰。
马蹄声声,惊起阵阵蛙鸣。
洛灵芝与白无澜前脚刚走,后边布衣老者就带着数万冀北军回到了景山腹地,见留守的士兵横七竖八地晕倒在地上,更是衣衫不整,顿觉情况不妙。
“把人全弄醒了。”
“世子呢?”
布衣老者皱眉,直接往里走。
他奉端王之命来这里指挥冀北军袭击京都之事,半路上遇到约定而来的冀北军却听闻自己两个兄弟失踪不见,立即意识到不好,白老怪、黑老怪并非没有分寸的人,带着冀北军袭击京都之事乃是重中之重,断然不会私自离开只怕是出了事。
布置舒适华丽的石壁内,在女人身上被叫醒的端王世子还是晕晕乎乎的,随手扯过旁边的衣服披在裸露着肌肉发达的魁梧身子上,端王世子揉了揉宿醉后涨疼的脑袋,看到布衣老者倒是收敛了点被人吵醒的不耐。
“方老怎么突然来了?可是父王有什么新的任务?”
眼前人可是父王身边最为倚重的心腹,倒是不能随意慢待。端王世子披上外袍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显然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还不知情。
布衣老者的目光从床上昏睡的两个女人身上掠过,再看向端王世子的眼神不由得带了几分责备,冷声道:“失踪可知道外边留守的士兵全都昏迷了?”
“嗯?”
端王世子显然吃惊了,瞪大眼睛立即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不顾身上只披了件外袍,直接往外走,见外边一片混乱,留下来的几千身边几乎全都是丢盔弃甲的滑稽样,心中不免惊诧,疑惑道:“我没听到什么动静啊,怎么全都晕了?”
“世子,都说了行军在外不能带女人,这沉迷女色之中如何能将全部心思放在正事上!兵者,向来变幻莫测,稍不留意就是失败!今夜更是原本计划袭击京都,关乎王爷能否成就大事,世子你怎么能在这紧要关头与女人厮混,何不学学那淮南王世子修身养性将全部心思放在正事上,如此才能为王爷分忧啊!”
布衣老者愤愤地说了一堆。
端王世子听得极不耐烦,不屑道:“就淮南王世子那个病秧子如何能与我比,只怕是根本就不能在女人身上一展雄风才假装正经,那么个软蛋天天带着个帏帽看起来柔柳扶风跟个女人似的,那里能与我日日雄风不倒相提并论。”
眼看着端王世子以此为荣的模样,布衣老者气得想骂人。奈何身份有别,他敬端王为主公,这位就是小主子,等端王成了大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了,有些事情能劝,但呵斥的话却不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