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流光的莹白大米,布匹、药物都是极好的,摊开摆在众人眼前,洛丞相府的人都是心情雀跃,乖乖地排好队等刘伯给他们分配物资。其他流犯从洛依依手里接过陈年碎米还有那看着就寒酸的物资,顿时心里不平衡了。
“洛小姐,我们可是给了你银子的!为什么只有这些?”有人愤愤不平,直接就问了。
就那点银子塞牙缝都不够,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洛依依心里很是鄙夷,压根不想搭理这群没什么用的流犯,面上却不显,贝齿轻咬着唇,眼内一片湿润,故作愁苦地小声说道:“大家虽然没出船但想来也知道如今是乱世,到处都在闹灾荒,这洛都城也不例外,这城里人自己吃用的粮食都是紧巴巴的,铺子里也没多少好的东西在卖,多的是这些次品。”
东凤国各地在闹灾荒流犯们也是知道的,却不知这洛依依是真假参半地说,脸色也和缓了点,还能怎么办今后还有靠着这位洛小姐补充物资总不能因为这事情闹翻了。
“辛苦洛小姐了,食物还好能入口就行。我们就是担心这药物若是药效不够伤口怕是好不了,总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是啊,别的都能将就,药不行啊!”
……
流犯们盯着洛丞相府那些人拿着的上好伤药,酸得眼珠子都红了。
洛依依眼神闪了闪,见洛灵芝已经离开,于是压低声音道:“本来是能买到点好的伤药的,但姐姐凡事喜欢和我抢,但凡我看中的药材呀、粮食呀全被姐姐抢去了,好的东西本就不多,姐姐抢走了我就没得买,剩下的就只有这些了。”
这句话真假不重要。
能和洛依依搅合在一块的这些流犯们也没几个心术正的,现在有了摆在明面上的理由自然心里那点阴私恶心的嫉妒化成流着毒疮的利剑对准了洛灵芝。
“咳咳……咳咳咳……这药不能用。”
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对着赵粟从洛依依那里领来的伤药摇了摇头,“寻常割伤或许还,还有点用,但我身上的剑伤几乎刺破了肺腑,这药没用。”
“可只有这些啊!”
赵粟憨厚的脸上露出不满,“那洛娘子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好药都买走,否则谢公子你也不用日日这般痛苦。三百两银子也不是少数啊,总不可能一点好药都买不起!”
“慎言慎行……咳咳咳……”
谢仪捂着泛白的嘴唇摇头,“那位洛小姐常常在我们面前诋毁他人,如此这般说人是非并非君子行径,再者,咳咳咳……洛娘子具体是什么人我们都不了解,不能,不能听信片面之词。眼观耳听用心去看……”
后面的话,这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几乎没了声息。
眼看着人又晕了过去,赵粟望着手里没什么用的伤药叹了口气,这谢公子是个好人,虽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被流放,但他赵粟虽然是个土里刨食的粗人,可相处这几日对方是个什么人还是清楚的。
若是个歹人,他也不用多管。
谢公子的银子全给了洛小姐,现在也是身无分文,他身上那点银子根本不够。摸了摸怀里江流枫给的银子,赵粟想了想还是朝着甲板上与漂亮姑娘说话的江流枫走去。
“那小子醒了。”
江流枫有些意外,那么重的伤势还以为那小子熬不过去。
赵粟又将谢仪花三百两银子托洛依依买药,但药没用的事情说了,听得江流枫冷哼,转身面对那漂亮姑娘时却仍旧是温柔缱绻,“乖呀,这天色晚了,姑娘快回去休息,别破坏了这吹弹可破的皮肤,那我可就罪过了。”
姑娘被江流枫逗得小鹿乱撞,虽明知道他是在打发自己离开仍忍不住含情脉脉地望着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俊俏郎君,娇声道:“公子明日再来找我呀,还在这里。”
说着不等江流枫拒绝,提着裙摆就跑远了。
江流枫却像是毫无感觉,转头一巴掌拍在赵粟的肩膀上,皱眉道:“你们怎么找上那洛依依了,那就是个空有皮囊的蠢毒之人。”
赵粟愣了愣,粗眉大眼的脸上显出几分困惑,“洛小姐很好啊,之前还送了药物和粮食给我们。后来大家都托着洛小姐进城买东西,谢公子刚醒身体的伤又没好,我就提了一嘴,谢公子便让我把他荷包里的银子给洛小姐让她帮忙买药。哪知道药没用……”
“随便给你点东西就是个好人了!”
江流枫无语,又用力地拍了下赵粟,像是想将他给拍醒了,沉声道:“那洛依依时常拨弄是非,动不动就装模作样地诋毁洛娘子,再者她拿着淮南王府的物资就当自己的似的,你看看淮南王府真正能管事的那几个大人物有谁搭理她?”
赵粟为人憨厚却也不是傻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