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数百名侍卫涌进主院,将洛灵芝、顾怀义层层围住。
“你明明在府里,我们拜见的时候为什么不让进来。要知道若非为了川城及洛水两岸近百万人,我们才懒得进你这啥也没有的太守府。也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们就是来要洛水及川城附近的舆图,尤其是水域分布图,拿到了立即就走。”洛灵芝直接道明原因,她也没时间和这川城太守多啰嗦。
顾怀义将洛灵芝护着,虽然对方可能并不需要。
目光直视着眼前之人,语气还算是客气,“在下顾怀义,见过崔太守。此次贸然闯进崔太守家中也着实别无他法,实在是洛水洪灾之事迫在眉睫。崔太守与我同为朝廷官员,总不能对洛水泛滥祸及几十万百姓之事视而不见吧?”
“顾修亭是你什么人?”
那崔太守反倒是突然问了这么句话。
洛灵芝都快急死了,这洛水每时每刻都在上涨,这人还有一堆的废话,怒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现在也不要你亲自去治理洛水洪灾,只是管你要舆图而已,根本就是便宜你了,还这么多废话,根本就是在耽搁时间。若是洛水倒灌进川城,被问责的可是你川城太守,我们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你这个父母官可不行!还不快把舆图交给我们!”
顾怀义望了眼崔太守,倒也没有隐瞒,回答道:“正是家父,可是有什么不妥?”
崔太守望着长身玉立的顾怀义,点了点头,“若是顾修亭那臭老匹夫的儿子倒也能勉强信任。本太守闭门不见客是因为得知洛都城来了个姜懋,你先前既然在朝中为官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本太守可不得躲着点。”
听他拐弯抹角地骂姜懋,顾怀义也没多说,只道:“那崔太守现在可否把舆图交给我们。”
“年轻人还是太心急了。”
那崔太守仍旧是不急不慢,丝毫没有去拿舆图的样子。
洛灵芝直接闪身靠近,崔太守后退两步仍旧被人将剑架在了脖子上,倒也算沉得住气,没有大惊失色,只是沉声喝道:“本太守是朝廷官员,如此行径,你们这是要和朝廷做对吗?”
“姑奶奶我只想要舆图,你他丫的反而是废话连篇,要知道你现在每句废话都会导致更多的人因为洛水泛滥而丧命,更会增加之后洛水灌入川城的概率。到时候你就是川城的千古罪人!”
洛灵芝完全不和他客气,话也说得极重。
崔太守出身名门,虽是旁系子弟,但也让人高看几分,加上自身也算是有些才华,顺风顺水地做到了川城太守的官位,只等着颐养天年就是。所遇到的人哪不是对他礼让三分,何尝有洛灵芝这样将剑架在他脖子上指着骂的。
一张脸气得涨红,怒道:“黄口小儿懂什么治水?老夫我在川城当了十几年的官了,从未见洛水蔓延到川城来。往前数百年,这川城也没有过洛水倒灌的情况,你们根本就是在危言耸听,只怕要舆图是假,借机找老夫的麻烦才是真。”
“以前没有过不表示永远不会发生!”
洛灵芝想到数万具尸骸堆积在河岸上的惨状,眼神更冷了,“你身为川城太守明知已经下了好几日的暴雨,可有去和洛水附近巡视?”
“是否派人检查过堤坝?”
“又有没有人去打探洛水两岸的情况?”
……
“可知道你们川城连接洛水的渡口早是人去楼空,根本不敢再靠近洛水。你还敢妄言洛水一定不会倒灌进川城吗?”
洛灵芝每问一个问题,那崔太守的气势就短三分。
尤其是听到最后渡口的人全都逃了后更是脸色骤变,喃喃道:“不可能,他们吃着皇粮怎么能擅离职守。”
“呵!”
洛灵芝冷笑,“不信的话,你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下子不仅是崔太守了,这府里的其他人也都是面色惊慌,全都看向洛灵芝。
“老夫不能听信你片面之词,必须亲眼看看才行。”
崔太守虽然自视甚高,但也不是姜懋那样是百姓为草芥的恶官,在川城十几年也是做了点实事的,对这里也有感情,不可能真的看着洛水有淹没川城的可能而视若无睹。但他却不相信这两个突然闯进自己家里的人。
虽然那小子说是顾修亭的儿子。
“这一来一回少不得耽搁时间,你先把舆图给我们。”
洛灵芝却明白没时间浪费,因此逼迫着崔太守必须现在交出舆图。
崔太守犹豫片刻仍旧坚定地摇头,“水域分布图与兵防图一样都是机密,哪能轻易给你们看,绝对不行。”
“交出来!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