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加望着那灰影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
皇上要他杀了二弟谢勋!
他要做吗?
世子位是他梦寐以求的,如果连皇上都站在他这边……
“谢校尉,看什么呢?都看呆了!”
四皇子突然出现在身后。
谢加赶紧敛神,躬身行礼,“四殿下。”
四皇子也不责怪谢加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凑过去,用胳膊肘捅一下谢加,“你就这样看着谢勋死而复生?”
嗯?谢加不懂地抬眼看四皇子。
四皇子怒其不争地挤眉弄眼,“趁他病,要他命啊!”
谢加身躯一震,四皇子也要他弄死二弟……
“你放手去做,事后若是镇国公责罚你,本皇子和有涯先生帮你去父皇面前求情。”
谢加又是一愕,“有涯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四皇子其实根本没问过有涯先生,他是气不过谢勋没死,才偷偷来找谢加,想唆使谢加对谢勋下杀手。
“用这个,很快就死,还不用见血。”
四皇子将一个极小的瓷瓶硬塞进谢加的手里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谢加攥着那个瓷瓶,犹如饿极了的人抱着团刺猬,扎手,却又舍不得扔掉。他紧张地逡巡四周一圈,发现没人关注这边,才轻吐出一口气。
所有人都围着断壁残垣,看死而复生的谢世子。
“奇也,奇也,那么大一根横梁,都没把谢世子给砸死,啧啧啧……”
“这就叫吉人天相!”
“财神保佑!”
……
谢世子活过来,围观的人,就算是敌对派,也不敢在嘴上说难听话,最多在心底骂“祸害遗千年!”
宝贝儿子活好好的,谢尚书心情大好,却也不乐应付闲杂人等,他还要让太医为宝贝儿子诊脉呢!
就像刚才有人说的,那么大的横梁砸下来,宝贝儿子岂能完全无恙?
很快,镇国公府的侍卫就把围观的人全请出去,只留下楚徽父女。
楚瑜不想走,她想等太医为谢勋诊完脉,确定谢勋无事,再离开。
楚徽看看女儿,又看看浑身灰扑扑的谢勋,双手一背,佯装没看见般,从女儿身旁走了过去。
冬雪开心地低喊,“小姐,老爷这是不管您去留的意思啊~”
“走。到窗户根下去。”楚瑜到底是大家闺秀,房间里都是男人,她主仆进去,有碍声誉。
房间里。
紫菱帮谢勋换下了灰扑扑的袍子,小丫头眼圈红肿的跟桃子似的,语带哽咽,“世子爷,您哪里痛,说出来,奴婢给您揉一揉。”
谢勋已经说了许多遍自己身上哪儿都不痛,面前的这帮人却就是不信。
对此,谢尚书有自己的原因,“如果真没事,为何房子塌后,过了那么久,你都没出声?”
这个问题,谢勋有苦说不出。
当时,在浴室里,他实在承受不住爆了的真气,冲天打出一掌后,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就听到楚尚书那番好好办后事的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被那根横梁砸烂了脑袋?
或许是他人虽然昏了,真气还在乱窜,在他周身形成了保护罩?
反正他是真没事,非但哪哪儿都不疼,反而浑身充满了力量,就算不用内力,一拳也能打死成年老虎那种。
谢尚书到底还是让太医给谢勋把脉诊治一番。
这位太医也参与了围观,一番切脉后,瞪圆了眼珠盯着谢勋上下审视好几圈,才有些不甘心地道,“谢世子身子,很好。”
“怎么会?”楚徽也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脱口而出,“你不会诊错了吧?”
这位太医本就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听楚徽如此说,就想再切脉,谢勋躲开了。
“本世子也觉的自己没事。”谢勋跳下地,龙行虎步地走了两圈,又做了半套广播体操,“亲爹,这下您总该信了吧?”
谢尚书这才点点头,“既然无事,那就让人给你送水来沐浴吧……不然,这次你去院子里洗?”
谢尚书怕房再塌了。
谢勋无语地扶额,便宜老爹这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他一把捞过便宜老爹的肩膀,哥俩好地拍了拍,“亲爹,放心吧,这避暑山庄的房屋没您想的那么不结实。”
皇帝虽然有好几年没来这里避暑,每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