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恩笑得春风和煦。
“这一点,杳杳姐姐放心。”
“被牵连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李杳杳疑惑:“你怎么知道?”
月知恩继续道:“扬将军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她清楚桓大人的实力。我跟着桓大人学习,是极好的事情。”
李杳杳可没这么乐观,“我自然相信素波的为人。只是——这情绪,有时候,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本来可以避免的事情,还是尽量避免吧。军中,就没有比桓羽生强的人了吗?我还是觉得这事不妥。不能找找素波,要求换个师父吗?”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火药,为什么,非要靠近火药呢?”
“我不换,”月知恩一口拒绝,他看着李杳杳,面容沉静,“求桓大人当我的师父,是我自己要求的。”
“?”
李杳杳被这句话震惊的不轻,还想再问下去,发现俩人已经走到了屋子门口。
此时屋子里传来了桓羽生的由远及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在向着他们走过来,“知恩,我听见你在和什么人说话,是有客人来了吗?”
房门被推开。
桓羽生的脸露了出来。
这,还是自上次在扬家的将军府,看他被扬老将军指着骂“姘头”之后,桓羽生和李杳杳两人第一次见面。
“李小姐?!!”他的脸色有点慌乱和惊喜,“之前在屋内听着声音就像是你,但是不敢确定,没想到真的是你!!!!”
桓羽生用极快的动作整理了整理他的衣服。
“知恩!!”桓羽生连忙招呼月知恩干活,“快去泡茶!我前儿个刚得了个好茶,茉莉花茶。听说姑娘们都爱喝,李小姐今日请一定赏脸尝尝!”
月知恩没动,表情纠结,看起来很是为难,“师父,您看,您了解的其他姑娘是其他姑娘,杳杳姐姐,是杳杳姐姐,这——您说其他姑娘爱喝,但是杳杳姐姐可能不爱喝——我和杳杳姐姐在一起那么久了,从来没见她喝茶。”
此话一出,桓羽生的脸色尴尬起来,急忙解释:“李姑娘,其实我,我也不是怎么了解其他姑娘的口味——只是私以为女子大多爱这花香,觉得你也会喜欢,所以——”
李杳杳点点头,对桓羽生澹澹:“嗯,没什么的。只是,我确实如知恩所说,不怎么喝茶,白水就好。不必浪费你的好茶了。”
桓羽生讪讪的笑了笑算是回应。
月知恩一脸得意之色,一熘烟的跑走,冲洗茶杯茶碗,倒入开水,动作一气呵成。
很快,月知恩端着托盘走回来。
他轻轻的端起茶杯放到李杳杳的身侧:“杳杳姐姐,小心烫。”
李杳杳接过,对他甜笑:“多谢。”
这一笑不打紧,月知恩就这样,保持着半弯着腰的递杯子的姿势,愣了好一会。
桓羽生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李小姐今日来是——?”
李杳杳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从怀中掏出那张冷立林誊写诗句的字纸。
桓羽生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也许,是想起来他自己那天被叫“姘头”的不堪场景吧。
李杳杳澹澹道:“桓大人放心,今天,我不是为扬家兴师问罪来的,只是有个疑惑,一直不明,想请桓大人为我解惑——”
桓羽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冷立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刚刚可是听到了‘扬家兴师问罪’几个字?!扬家不是已经和我们冷家彻底分道扬镳了?还想抓着不放,兴师问罪?”
李杳杳回头,只见冷立林只着单衣,一边把胳膊往外套袖子里伸,一边大步向着这里走来。
“幼,我寻思我几日,都被众人当茅厕一样远着,今日,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大驾光临啊,原来是荒王妃啊——”
冷立林说“荒王妃”三个字的时候,刻意拉长的音调,把他的恶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李杳杳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本来,确实还有些担心冷大人的伤势,不过今日一见,冷大人精神头好得很,还有心思讥讽别人,看来,是我多事了。”
“冷大人在这里,被桓大人如此妥帖的照顾,可比不得不为了照顾姻亲关系的面子,勉强您冷大人屈尊住在扬将军府,要舒服的多了吧?”
桓羽生脸色尴尬,急忙对着冷立林迎上去,一边为他穿好衣服,一边心疼的数落:“你的伤还没好,走的这么急做什么,衣服也不好好穿就这么出来——这万一着凉冻着,这伤好得就更慢了——”
李杳杳今日本不想多扯,只想问自家父亲的事情。但见冷立林仍旧如此理直气壮,实在是无法接受。
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立林,今日,我本不想多说素波的事情。是觉得你已经受了伤,搬出将军府,你得到了教训,,不愿意再提起这些你觉得羞愧的事情。没想到——你是根本没觉得羞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