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卫宁尚未说话,其后那中年男性却不悦的看向刘安,“郎君可还有其他话要说?如今雨急,我等尚需赶路,若无他事我等便告辞了。”
雨势甚急,刘安已被淋成了落汤鸡,刘安却无瑕自顾,听到那中年男人的话,赶忙顺坡下驴道:
“寒舍便在近前,敢请诸位到寒舍一避,待雨停后再赶路不迟?”
许是担忧那叫卫宁的瘦弱少年被雨淋出病来,中年男人迟疑片刻,便答应下来。
接着刘安在前引路,带领卫宁一行人来到自家院子。
刘安安排人立刻去多烧热水和姜汤,又让人拿来干净巾帕供气擦拭身上,同时还端了火盆放在客堂,让卫宁及那两中年人烘烤衣物。
其下人则被刘安安排人带到其他房间,同样配置了火盆供气烤干衣服。
毕竟刚认识,卫宁看起来又不像普通子弟,刘安也不敢随意那自己衣服给人换,万一人家嫌弃又不好意思开口,岂不都尴尬?
之后刘安端来姜汤,给三人驱寒,并道:“在下已令伙房烧水,几位贵人稍等片刻便可沐浴。”
那中年男人被刘安热情招待一番,已不像此前那般冷漠,又见刘安手下之人个个如狼似虎,皆非常人,便生了些许结交之意。
双方互相介绍一番,刘安得知中年男子名卫德,字怀远,正是卫宁之父。
而卫宁与刘安见礼时,刘安着重注意了下,果见其吐字困难,刘安遂问原因,其父卫德言卫宁齿根部位肿胀疼痛,故而说话不便。
刘安这才恍然,怪不得卫宁看起来一副没精神的模样,换成自己牙龈肿痛也会萎靡不振,对啥都兴致缺缺。
但只是如此,刘安还无法判断卫宁是否因此而早早病逝。
几人闲谈了会儿,高升便来报水已烧热,刘安于是让人待卫德三人前往东厢房沐浴。
东厢房已经收拾好,其内家具被褥俱全,刚刚刘安也让手下将两个沐浴的水桶分别放在东厢房两间侧室之中,卫德一家进去便可直接沐浴。
至于卫德带来的仆从,刘安便管不过来了,腾出几间房屋来让其住下便已仁至义尽,不可能人人都有其主人待遇的。
通过刚刚的闲聊,刘安得知卫德确实乃河东卫家家主,此来洛阳是为寻访故人,今日才到达洛阳,尚未来得及安置,便遇上这场骤雨。
卫家在洛阳虽有宅院,却因卫家近些年无人在朝堂为官,宅院闲置已久,需打理一番才可入住。
本欲先寻故人借住,却路遇急雨,才有了遇到刘安后的事。
刘安问其寻何故人,卫德却顾左右而言其他,不愿细说,刘安便知趣的没有再问。
安排好卫德三人,刘安便去沐浴了。
晚间,刘安备好酒菜,请卫德三人入席就餐。
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刘安在雨停后专门让人去买了好酒好菜,还备了些从江南运输来的瓜果。
只是席间氛围一直不好,卫德夫妇虽表现得不明显,却总在有意无意的看向卫宁,眼中充斥着担忧之色。
刘安也发现,卫宁根本吃不下,只喝了稀粥,他几次尝试将桉桌上的肉放进嘴里,却都一脸痛苦的将其吐了出来。
客人吃到嘴里的食物吐出来,对主人而言是很失礼的行为。
卫宁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也不想如此,实在是吃不下,没办法。
因此每次他都有在刻意避开刘安的视线,尽量不让其看到。
而桉桌上的瓜果蔬菜,卫宁则碰都没碰过。
刘安便提提议,不如将瓜果捣碎成汁,让卫宁饮下。
对此卫德更是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无奈道:“犬子自幼不爱瓜果蔬菜,如今他有病在身,我与内人更是疼惜,不愿强迫于他。”
“竟有此事?”刘安感觉自己可能抓到了关键。
他知道长期不吃水果蔬菜容易引发身体健康问题,却不知道究竟会引发哪些问题,更不知道具体的病症。
而且水果蔬菜含有许多营养物质,像糖类、维生素、各种矿物质、纤维素等,刘安也不知道卫宁所缺乏的具体是哪种。
不过,试一试的必要性还是有的。
于是刘安便问:“令郎除齿根红肿外,可还有其他不适?”
“唉……”卫德叹了口气,道:“此事实难启齿也。”
“在下或有方法医治令郎,还请卫君以实相告。”刘安见卫德不想说,只能如此道。
卫德惊诧的看了一眼刘安,却是不信刘安能有办法治疗儿子。
此前的交谈中,卫德已知刘安乃幽州涿郡涿县人,已故乾兴侯之孙,但此家世和岐黄之术无任何关系。
再者,他早已遍访名医为儿医治,却个个束手无策,刘安不过一未及冠少年,难道比那些声名远播的名义还要厉害不成?
只是卫德今日得刘安盛情款待,见刘安如此坚持,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起身走到卫宁跟前,将卫宁的衣袖网上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