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傅他们想查的,也是谢家如何离京的途径。
而这一点,和肃宗的想法,不谋而合。
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徐婉如倒是愿意去查。虽说这些年她认识的二师兄,并不是她所知道的二师兄。可是师门的情谊,却是实打实的。她在海山过的逍遥自在,师傅对她如何,大师兄又是如何操心,三师兄等人又是如何爱护,徐婉如都一一看在眼里。
既然师傅他们想要查清当年的真相,徐婉如自然愿意一试。
更何况,谢家那摊子浑水,徐婉如不想趟,也得去走上一遭。既然如此,还不如顺手给师们做些事情。
“既然如此,”徐婉如点点头,“那徒儿不妨一试,只是……”
只是徐婉如在海山的时候,没怎么下功夫修习师门的功夫。一直靠着潘知远的外挂,才过的顺风顺水。自从潘知远上次出了点意外,徐婉如身上的外挂,就彻底没了踪迹。事后三师兄带了潘知远的法珠进京,算是给徐婉如多了条保命的路子。只是如今潘知远不知生死,魂魄归一,又被师傅带回了海山。万一徐婉如有个什么事,身边可真没有帮得上忙的人了。
“不妨事,”唐知非倒是知道,这师妹学习的时候有多惫懒,这会儿也不好在师尊前面打击了她,就安慰道,“二师弟给你的珠子,用的适当,并不比以前差多少。”
徐婉如闻言,心中一松,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事情能够难的倒她了。
师徒三人说好话,孙道隐跟唐知非就没了踪迹。徐婉如想起自己的那块荷花玉佩,却发现师傅和大师兄已经没了身影。
别的不说,海山一派的人,这行动速度实在是快了一些。
不过,得了师傅的准话,说二师兄给的法珠还有用,徐婉如心里算是松了一大口气。既然如此,她就算进了谢家,也没人能够强迫她做什么不愿意的事情。行动自如,做起事情来也便利许多。
没了这个担忧,徐婉如倒是想起二师兄的事情来。虽说这十来年里,她认识的二师兄并不是真的潘知远。要算起来,也只是潘知远的一部分魂魄。可怎么说,两人也相处了些时日,潘知远的爱护之心,看重之意,徐婉如都也感受的到。
如今二师兄生死不知,虽然有师傅看护,却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徐婉如微微叹了一口气,对师门的那些个恩怨情仇,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师傅的年纪,但是孙道隐看着,没有两三百岁,也至少过百了。他们一辈的师兄弟内斗,这仇怨得算到那一辈去啊。
“郡主!”左月这会儿倒是回神了,喊了一句,“这杏花……杏花又白了。”
徐婉如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孙道隐他们现身的事,估计避着左月了。
“约莫是灯火吧,”徐婉如也不多说,只浅浅地留了这么一句话,就回了屋子。
左月跟着徐婉如下楼,本是来找潘知远的。谁知没找到人,却见一园子的杏花,突然间变红。只是一晃眼的功夫,杏花又白了回来。左月心中嘀咕,却也没有多少。毕竟,先前来找郡主的,就是国师。国师和郡主是孙神仙的弟子,杏花变白变红,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小小的障眼法吧。若是自己说的多了,反而显得少见多怪了。
左月跟了徐婉如身后,默不作声,也回了屋子。
入了夜,徐婉如躺了床上,想着谢家的旧事。既然师傅说了,不是法术,那会是什么呢。什么法子,能让那么多人马,一夜之间,在京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一会儿,睡意席卷而来,就像那深夜的春风,在杏花枝头萦绕,温醺,却又馨香。
朦胧中,徐婉如似乎又看见了片竹林。沿着曲径而行,徐婉如心中只觉得似曾相识。没一会儿,就到了个青瓦白墙的屋子外面。屋子里有女子啜泣的声音,还有妇人安慰的话语,耳畔还有唢呐锣鼓的喧闹。
徐婉如一边嫌这唢呐尖锐,一边却侧耳去听,屋子里的声音。
就听那妇人安慰道,“就算大公子不娶冯小姐,也要娶别家小姐。咱们寄居定北侯府这么些年,若不是大公子护着,哪里还有什么体面。”
又是大公子,又是冯小姐,还什么定北侯府,徐婉如心中暗中嗤笑了一声,估计就是冯绮雯嫁给谢克宽的时候了。
怎么,她又梦见谢家的事情了?
徐婉如还来不及反省,自己怎么又梦到这些个事情,就听见屋子里面的女子哭着说道,“嬷嬷,我就是心里难过啊……你让我哭一哭,说不定心里的难过,也就散了啊。”
这声音,徐婉如两世为人都不会听错,是苏落雪。这般委屈求全,这般舍己为人的口气,满天下就苏落雪拿捏的最是到位。既不会显的太贪恋,也不会落了下风,却偏偏让听的人,心里满是怜惜。
“大家都在传,说这个冯小姐,未出阁的时候,就跟河间王府的世子见过面,据说是一见钟情。”这嬷嬷压低了声音,把自己听来的闲话,一一说给那年轻姑娘听。
“她心里有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