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会做那种事!”司理立刻理所当然地回答,随后眉心忽然紧紧皱起来,看向她有些不高兴地反问:“难道在你心里,我会随随便便就怀疑你?”
晁雅则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知道你?你看个《古惑仔》,都要吐槽这电影价值导向不好……”
被人无条件相信的感觉很奇妙,许绾柚忍不住笑了下,隔空点着屏幕道:“当时其实是她被这女的欺负,好几个人抓着她,用烟头把她一双手得都不像样了,还要往脸上摁,我才会拿烟吓吓她……”
晁雅一听眼睛亮了:“那正好!真正被霸凌的人出来直接把她脸打肿!”
说完又道:“不过这照片拍得你确实跟个小太妹似的,我记得你这是高一还是高二,被英语老师拉去校庆节目里反串罗密欧的时候染的一次性的?你们当时应该都有拍纪念照吧?我晚点去问林姨找找,等你联系到这个同学,就一起放出去澄清……”
谁知许绾柚听后却摇了摇头,“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们那会儿都不是一个班的,也不认识,她没过多久就转学了,全家一起离开了津市。”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其实也没必要找她吧?回我初高中找老师问一问,也能知道我当初是什么样的人。”
照片里那半只脚的主人,才是当年校园霸凌中真正的受害者。
许绾柚也是在她转学之后,听到学生们八卦,又偶然在办公室外听到老师私底下叹息,才勉强拼凑出她当年的经历。
容莺个子不高,戴一副很厚的黑框眼镜,学习普通,不爱跟人说话,总是独来独往,整体而言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生。
十六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容莺虽然害羞内向,但也偷偷对当时的校草宋晓然有好感。
这本来大概率会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却因为她写满情思的日记本被人发现,而走向了一个令人心痛的结局。
校草之所以是校草,就是因为他形象出众、广受欢迎。
单是容莺班里,喜欢宋晓然的女生就不少。
其中以邹凡音最不加遮掩,早在高一一入校就放下话来,宋晓然的女朋友只能是她。
如若有人给宋晓然送礼物、递情书被她知道了,隔天就会带着人去警告。
邹凡音属于老师最为头疼的那类学生,家里有钱,成绩吊车尾,叛逆又不服管教,拉帮结派还常常结交校外不良人士。
或许第一个将日记本内容传出去的学生本身没有太多恶意,但随着这件事在班上、在学校里流传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将平凡的容莺和出众的宋晓然“捆绑”在一起,邹凡音就不高兴了。
邹凡音一不高兴,容莺的日子就不好过。
放学后会被堵小巷;上厕所一不留神就被反锁在隔间;书包里时不时会出现蟑螂或恶心的虫子;做好的作业和试卷经常不翼而飞;课本也常常不是被撕就是被涂画的乱七八糟……
容莺不敢反抗,只越发的畏缩沉默。
而这样的反应却令那些霸凌者越发的得寸进尺,以至于就算没有邹凡音的吩咐,他们也将欺负容莺当成了消遣,稍不顺心就拿她撒气,甚至是动手动脚。
反正那个“四眼妹”胆子小,既不会反抗,也不会去告老师家长,随便玩儿呗!
这是一种隐藏在众人以为青春阳光的校园之下的罪恶,披着“未成年人”的皮囊,打着“开个玩笑”、“只是恶作剧”的口号,行欺辱霸凌的事实。
有的人看不到这些阴影里的恶行,而有的人看到了也只敢装作没看到。
容莺因为长期被霸凌,开始畏惧去学校,迟到早退也越来越频繁。次数一多,难免就会在校门口碰上身为学生会纪检部成员的宋晓然。
在一次意外发现容莺口罩下的巴掌印后,宋晓然没有记她名字,而是很严肃地问她是不是被欺负了。
容莺既担心说出来会遭到更严重的报复,也担心对方受到自己牵连,于是只一味地摇头、闭嘴不言。
但她不说,尽责的宋晓然却没有放下心,当天课间操时又去找了她。
“如果你被人欺负,一定要和学校老师及时反映,害怕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我陪你一起去。”
他将容莺拉到一旁,再次和她这样说。
说完看到她脸色苍白,以为她低血糖,还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给她。
然而这对宋晓然来说是随手施行的好心之举,却成了容莺悲剧的起始……
校庆当天,许绾柚演完节目顶着头黄毛难受,提前溜出大礼堂,准备去学校旁边的小理发店把颜色给洗了。
她走进巷子时,正好就撞见邹凡音捏着一根燃着的烟,要往被人控住的容莺脸上摁。
“做什么呢?!”
许绾柚大喝一声,在对方几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上前扣住邹凡音的手,将烟夺了下来,扔到地上一脚踩灭了。
恼怒的邹凡音破口大骂,立刻指使控制着容莺的那两个男生动手,给横插一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