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只能再次沉默,与此同时,小腹处一股难言的尿意上升,令他登时怔愣住。
前世飞升以来,他似乎很久没有凡人的俗世困扰,如今重生一次,才觉诸多不便。
卿子扬这厢还在自言自语,他如今就是个半哑之人,连提出自己的生理需求都十分艰难。
其次,也不知是否是面对着年仅十六岁的道侣,让仙尊久违地拥有了一颗羞耻之心。
奈何这需求不能硬撑,苏杭只得拽了拽卿子扬的衣袖,做出要小解的口型。
卿子扬应声:“哦哦,要嘘嘘是吧?等着啊,我给你拿夜壶。”
嘘嘘你大爷!
苏杭咬紧后槽牙,强忍住弑夫的念头,等待对方取过夜壶。
他如今重伤,静卧为宜,夜壶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等人取过,苏杭便作势要解开腰带,但余光却瞥见了目光灼灼的卿子扬。
这腰带顿时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虽说早已跟人有了肌肤之亲,但这辈子,卿子扬可还是个雏儿啊。
或许是捕捉到他的视线,卿子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盯着人的腰腹好半晌。平日里什么玩笑没开过,可如今面对的是苏杭,卿子扬还是红了耳根,连忙背过身去。
苏杭这才放心地开始解衣带,就当他准备解决生理需求之时,便听卿子扬犹犹豫豫地再度开口:“你那个……真的不需要我扶着吗?”
回应他的,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卿子扬下意识短暂关闭听觉,连脑袋都转到一边,似是生怕有丝毫不敬。
等到苏杭解决完,他这才转过身来,以茶水替对方净手。
做完这些琐事,卿子扬便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好在经此一闹,之前那些愧疚感都消散不少。
就是平日里的嘴贱也随之恢复。
“哎我说,你要几日才能彻底恢复啊?方才小解肯定也是自己强撑着,挺疼吧?要不之后……算了,反正你现在也听不懂,那之后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扶着吧。”
苏杭哪里肯应他,他是假装弱智,又不是真的失智。连忙摆手,做出拒绝的动作。
可卿子扬权当他是小孩子发脾气,还「大逆不道」的,揉了揉苏杭的脑袋。恰好在对方发火之前移开,起身,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苏杭尚且在疑惑,对方这时候还要东翻西找些什么,就见卿子扬从从高处取出本《清心注》来。
“我就知道,你这里的经书是绝对少不了的。”卿子扬再顺手取了个手抄本,竟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抄写起来。待隔了小会儿,他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回过头来,一眼就瞧见苏杭瞪大的双眼,“困了吗?你还受着伤,先睡吧。”
苏杭确实没想到,卿子扬竟真这么听话,当着他的面都肯抄《清心注》,往日里,这人何曾将这等处罚放在心上。
也许是他目光灼灼,令人难以忽视,卿子扬勾起嘴角,忙着抄书也没回头,吊儿郎当地说:“怎么,还要哥哥讲故事哄你睡吗?”
他讲这话,定然只是顾及苏杭的「智力」,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黑暗之中,苏杭的耳尖唰地一下红了。
上辈子卿子扬也不是没哄过,怎么如今话从十六岁的人口中道出,就那么的别扭呢?
连忙将被子盖过头顶,蒙着头,不理他了。
作者有话说:
小仙尊还是受了点影响哈,三岁倒不至于,五岁,不能再多了!(叉腰)感谢在2022-02-04 09:34:14-2022-02-05 10:1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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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要跟你一起。”
约莫到了戌时,苏杭才悄声从床榻起身,原本一直抄书,沙沙作响不停的少年,此刻也没了动静。
走到面前一看,原来是撑着手肘睡熟了。
烛火昏黄,但依然烧得明亮,偶尔会有亮光跳动,映射在旁侧人的脸颊,因而衬得卿子扬那张脸,似乎都带着些暖洋洋的。
溥先的丹药确有奇效,苏杭小憩片刻,浑身便恢复不少力气,至少是能稳步落地了。
他将人手中松松捏住的狼毫取下,再携了件披风,小心翼翼地搭上卿子扬的肩膀。
手抄本上,字迹工整,却也不失其独特潇洒,十分彰显少年风气。而右下角,却覆盖着一大团晕染开来的墨色,想来是因为主人熟睡而不小心蹭上的。
苏杭于其对面坐下,重新找了页空白,就着烛火,开始替人抄写起来。他的字迹必然跟卿子扬大相径庭,但熟能生巧,不多时,便能模仿个七八分。
烛泪顺延柱体滑落,待到它彻底燃尽,房间陷入昏暗,苏杭才将狼毫放下,揉了揉手。
卿子扬依旧睡得很熟,不过姿势早已被更换为趴在桌面。白日里担惊受怕多时,又是两次生死对决,恐怕现在也是累极,如此竟都没有苏醒。
苏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