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能在大队里看到她,还是孤身一人,纯属运气。
看到许新月后,想着当初要不是许老太太坐地起价,这人本该是自己的媳妇,他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趁着许新月孤身一人的时候,对她做点什么,就算不能让她重新做他的媳妇,占点便宜也好。
反正姑娘家都重名声,许新月还有个陆白那样的对象,肯定不敢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许新月还配合地往偏僻的地方走,他不下手都对不起她。
结果就是还没下手,就被对方一脚踢飞了,现在还被对方踩在脚下。
“当初要不是老太太怕死把粮食退了,你和她现在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许新月纠正完他的话,又道,“不想死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陈强虽然不觉得许新月敢杀了他,但被她踩着胸口真的很难受,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刚才被她踢了一脚的地方更是疼得他冷汗直冒。
“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
“那就把你的命留下。”说着,许新月还用脚尖碾了碾她踩着的地方。
她不碾还好,一碾,陈强就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感觉,还不是错觉,赶忙改口道:“有值钱的东西,有值钱的东西。”说完,他忙不迭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纸币递给许新月。
许新月看了眼,是一张一圆钱和一张贰角钱,还挺有钱的,上次在黑市尾随他们打劫不成,反被他们黑吃黑那两个人,浑身上下加起来才七毛三。
她没有伸手接,让他把钱放在她提着的篮子里。
陈强很听话地照做。
等他把钱放进篮子里,许新月才收回踩在他胸口上的脚,就在他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的时候,许新月又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紧接着就是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和从膝盖传来的钻心的疼。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腿断了。
腿刚断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抱着自己腿,蜷缩着身体,疼得连连嚎叫。
“这次只是警告,下次见到我,记得绕道走,再敢起什么歪心思,我要你命。”许新月说。
“不敢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陈强疼得直抽抽,还要忍着继续嚎叫的冲动,向她保证,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给她来上一脚。
“爬吧!”许新月说,“爬得出去算你命大,爬不出去,那也是你的命。”言罢,她没再管陈强,直接转身走人。
陈强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也朝着相反的方向爬走。
嗯,真爬。
虽然断了一脚,用另外一只脚也能走,但浑身都疼得厉害,实在站不起来,又怕许新月反悔,不敢在原地待着,只能按照许新月说的爬走。
越爬,他越心疼自己的身体和钱。
他们家的条件虽然还行,但也不算富裕,尤其是现在还在闹饥荒,那张一圆钱是他磨了他妈好久,他妈才给他的,结果还没捂热,就落入许新月的手中,还特么要不回来。
他心疼的钱,许新月却是看不上,倒不是嫌少,主要是她对钱不感兴趣,她把钱连带着桃子一起给了杨翠兰。
杨翠兰刚开始没看到钱,只看到桃子,还想着把篮子里的桃子拿出来,给她装点自家种的菜,让她带回去。
桃子拿到一半的时候,她才发现篮子里还有钱。
“你怎么把钱放篮子里,也不怕丢了。”
“那钱是我刚才在路上捡的,也给你们了。”许新月淡淡道。
杨翠兰不相信钱是她捡的,倒不是觉得她没这个运气,主要是太巧了,而且,她还直接把钱都给他们了,她怎么看都像是她随口找了个理由想接济他们,就跟给他们桃子一样。
事实上,他们给的不止是桃子,还有很多,许冬至时不时就会给他们送点吃的过来,生怕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
她也拒绝过,说她的身体已经好了,陈瀚民又是个勤劳能干的,娘俩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反倒是他们姐弟俩,小的还小,大的也没有大到哪里去,就算暂时不缺粮食,也要给自己存点家底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但许冬至根本不听她的,每次她拒绝,他都说她不收,就是没有拿他们姐弟俩当自家人,她拧不过他,只能收下。
想要回礼,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只能给他们些自家种的菜,得亏这个季节不缺菜,因为饥荒上面管的也不严。
“桃子我收了,钱就算了,你带回去,看是要存着,还是买点粮食囤着。”这场饥荒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们不缺粮食,钱也还有。”现在肉不好买,他们又不常出门,花钱的地方其实不多。
“那就存着。”钱这玩意儿不嫌多。
“哦。”许新月见她实在不想收,倒也没勉强。
提上她给她装的菜后,她就准备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她并没有碰到去陈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