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雅文从小的梦想就是嫁给骆寻。
赌王的女儿,与地产大亨的儿子,听起来多般配。
可惜,她是私生女。按照年纪排下来,算是二小姐,外界说赌王能把她带回豪门,让她冠上金姓,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好在骆寻也是边缘人,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而原配死后,地产大亨立刻另娶新欢,骆寻作为遗腹子则被视为不详之人。
弱小孤独的灵魂相遇,彼此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十六岁时,骆寻亲吻她的额头,说:你是我的底线。
十八岁时,骆寻前往美国留学,说:等我。
金雅文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骆寻是在姐姐金胜研回国的接风宴席上。
金家别墅鲜少这么热闹。
在场有西装革履的精英,更多的是穿搭前卫的留学同学。
动感的音乐几乎震破耳膜,保镖和佣人侯在角落随时待命。
赌王夫妇跟大家打完招呼,随即离开了,将舞台完全留给了女儿金胜妍。
金胜妍端着酒杯在来宾之间穿行,游刃有余地寒暄。
要不是害怕被别人说姐妹不和的闲话,金雅文今晚完全不想出席。她一袭白色连衣裙,缩在人群里,将存在感压到了最低,还是和金胜妍对视上了。
金胜妍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一顾,轻飘飘地收回目光,然后走到高处台阶上。
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她拿起话筒:大家静静,我有话说。
她永远这么有号召力,台下顷刻安静。
今天不仅为了庆祝我回归,我还有一件大事宣布,我在美国订婚了。
她说着看向大门,一字一顿:隆重介绍我的未婚夫。
上一秒,金雅文还在心里讥笑金胜妍订婚如儿戏,先斩后奏,被爸妈知道死定了。
下一秒,金雅文如坠深渊。
那个捧着玫瑰进来的男人,她日思夜想,现在却走向了她最讨厌的姐姐。
骆寻!金胜妍扑到了男人的怀里,众目睽睽下,两人拥吻。
来宾爆发友好的起哄声,大家围上去喋喋不休地探听起两人的罗曼史。
小时候就认识,留学时候熟悉起来的。
谈恋爱两年多了,在美国的时候住在一起。
当然是男追女,金大小姐那么漂亮,排了好久队才轮到他。
明明周围如此嘈杂,金雅文还是将这些听得一清二楚。
二小姐以前跟骆寻关系还不错吧。
有人提及金雅文,大家目光搜寻起了她。
此刻,她的脚步像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呆呆地看着情侣朝自己走来。
金胜妍挂起标志性笑容,搂着骆寻的胳膊:妹妹。
骆寻点头示意:小文,好久不见。
金雅文举起酒杯,抿了小口,愣愣地说:恭喜。
面对所有的突如其来,她总是表面看起来毫发无伤。旁人瞧金雅文一副木木的模样,也没了去八卦的兴趣。
直到旁人的注意力去了别的地方,金雅文狠狠掐住了掌心,指甲嵌在肉里,很疼,但没有心疼。
她拿了两瓶酒,走到别墅不远处的旧花园,小小的身体窝在秋千上,然后拼命地灌自己。
瓶子空了,她也醉了,小心翼翼拨通一个熟记在心的号码。
喂。
骆寻。
对面沉默了,她继续说:你恋爱订婚,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今晚的一切其实是假的,对不对。
真的,我和你姐会结婚。
她憋不住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
她还抱着希望:骆寻,我喝多了,在我们的秘密基地,你来找我好不好,我需要你。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金雅文睡意朦胧,恍惚间脚步声靠近。
心下一喜,然后紧紧抱住眼前的腰: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骆寻,骆寻。
她呢喃着,然后将头埋进了眼前人的衣服里。
不知过了多久,凉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被她抱着的人才拨开她的手。
他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小声道:二小姐,回去吧,小心着凉。
一个烟嗓响起,绝对不是骆寻的声音,金雅文吓了一跳。
她扬起醉酒泛红的脸蛋,瞪大眼睛看清来者是家里的保镖,这才放心下来。
霍以诚,她知道他。年轻,俊朗,家里年轻女佣都在背后议论他觊觎他。
二小姐,外面降温了,我送您回屋。
不走,就不走,我不要看见他们。
她无赖地攀住秋千,霍以诚没办法,只好在外面站着。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其实是我注意到您好像情绪不太对,就冒昧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