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章台似乎难得地产生了一些情绪,她的声音音调提高了一些。“我杀的是什么人?解清秋吗?”
但这样的情绪也就是产生了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不见。“哈哈哈,小柳儿,让我猜猜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慢慢往上爬,抚摸到了他的颈侧,食指指腹有些用力地朝着章柳的颈动脉压了下去,但模样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杀意,很容易让人放松了警惕。
“你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你让我滚、你骂我,该不会是因为我杀了解清秋吧?”她的掌是很宽厚的,所以很是轻易地就圈住了章柳的脖颈。“难道说杀死了解清秋比成为母亲的禁脔,更让你感到痛苦吗?”
章柳咬着唇高抬头,像一个脆弱但骄傲的天鹅,宁死也不低下自己的头颅。
这也算是默认了章台的说法。
“唉。”章台倒没有下手将他如何,而是松开了手。“小柳儿,我原以为你只是对她感兴趣而已。”
“谁不会对一个垃圾星出来的、从没有上过学读过书却又成为了一国少将的人感兴趣呢?毕竟这样的人确实是少有的,也确实是引人瞩目的。”
“她太像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故事里的英雄和天才了,浅薄的外表和表层的人生故事满足了人们的想象,所以有好感感兴趣也是非常正常。”
“但是小柳儿,我没有想到你对她确实也是动了几分真感情的。”她又靠近了一些,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私语。“这也怪我,怪我自信了一些。”
章柳并不愚笨,虽然此时此刻他愤怒、恐惧、悲伤和痛苦,但他仍旧可以处理清楚章台这些话里的信息。
她的话在传达从前她肯定做了些什么,于是他抬眸与她对视上了。
“不愧是我章台的亲儿子。”章台轻笑了一声。“很是聪明地发现了一些什么,这些告诉你其实也没有什么,毕竟你是我的人。”
说完这句话她直起了身子,开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动作很是顺畅自然,让人一时之间发现不出什么端倪。
章柳被她话里的内容吸引了过去,也没有关注这些。
“你以为解清秋没有怀疑过你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就无人知晓了吗?难道你觉得上天在帮你排忧解难牵红线吗?”
许是身为文臣的缘故,章台在私底下最放松的时候,说话也无法随意,总习惯性地要求字成句、句成章,结构和措辞总是无意识地编排过的。
“天真、可笑。”她瞥了一眼章柳,满意地从他脸上看到了惊愕。“你以为没有我帮你,你做事会那么顺利吗?”
“只是刚开始我也宠着你,乐得看你去玩、乐得见你开心,没想到我对你的纵容竟然让你今天会为了另外的雌虫来忤逆我。”
“小柳儿,你不应该。”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章台的衣物已经所剩无几,衬衣松松地挂在身上。
这个时候章柳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拼命地往后退,可镣铐限制着他的行动,让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床榻。
于是密室当中空响着金属相撞的声音。
“章台,你别太过分了,我可是你的亲儿子!”章柳眼泪开始往下落,身体又开始颤抖。
章台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也没有因此动容。“你对我直呼其名的样子可不像是把我当作了你的母亲。”
语罢,她就攥着章柳的脚腕把他拖到了自己的身下,而后捏着他的嘴往里塞了一个小药丸。
“这个东西还是不方便,不如我在这里放个熏香好了。”章台喃喃一声,像是根本不觉得自己说得话有多么有违人伦。
她静静地等待了十多秒,眼见着章柳的脸都烧红之后就覆下了身。
*
解清秋是被饿醒的,肠胃因为饥饿而绞着疼,由此她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地吃饭了,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天已经昏黑了,整间卧房都因为没有开灯而变得不可视。
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之后,她才爬了起来。
检查了一下自己入睡之前留下的痕迹,发现没有人动过,房缝里夹着的发丝也完好如初,想来在她入睡的这段时间内没有人进来过,于是她对那些人的信任度又加了几分。
她走出了卧房,却自然而然地嗅到了从一楼餐厅飘上来的饭菜香,所以她决定下去吃一顿热腾腾的晚饭,尽管对方十有八九不会欢迎她。
下楼的时候那些人就把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几个护卫很是警惕,已经摆好了随时要打斗的姿势,不过解清秋没有给她们眼神,而是径直走向了餐桌。
她很是自然地拉开了椅子,又十分理所当然地拿了一副没有用过的碗筷。
“我饿了,很久没有吃饭了,我需要吃饭。”眼见着大家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解清秋主动地对着正中心的雄虫解释道。
她看出来那个才是有决定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