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寥如水,陆炘忙完公司业务,还是没能缓过气。
袁伯给他泡了一杯安神茶,意有所指的问,“要不问问老爷子,看看他怎么说。”
陆炘微微皱眉,显然不赞成这个看法,“没事还是不去打扰他了,让他安详晚年吧。”
大权旁落,他自然不愿意,哪怕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在陆炘看来,他们这种家族哪来的父子亲情,都是利益为重,好不容易熬到了自己掌权,他怎么肯交还回去。
两个人正在这里说着话,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大概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走路像是幽灵一般没有声音。
戴着一副眼睛,眼睛下是一张温文儒雅的脸,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人。
陆炘见到他脸色微变,但是很快恢复正常,快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他情绪的变化。
“小郑怎么来了?是父亲有什么话让你转达吗?”
郑思凯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些文件递给陆炘,陆炘看完之后神色凝重,“父亲这是……”
郑思凯笔直的站着,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老太爷的意思是,这次老爷子你走错了棋路。”
陆炘立刻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父亲有什么高见。”
郑思凯脸上露出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薄云卿,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自然也该由她而结束。”
陆炘陷入沉思,“父亲的意思是从薄云卿下手,这个法子我也试过,结果如何想来父亲已经知道,否则也不会让你来。”
郑思凯是郑源的孙子,郑源跟在陆燃身边几十年,可以说是陆燃最信任的人,可是他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不方便他做,儿子又不给力,只好交给了孙子。
所以现在郑思凯是陆燃的秘书,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帮陆燃做,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物。
郑思凯笑的十分无害,“可她毕竟是个母亲,老爷子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陆炘想起洛甜甜那张脸,“父亲的意思是,从孩子下手,威胁薄云卿。”
郑思凯点头,“我好像很久没见到年年少爷了,老太爷说,让我看看他,回去也好跟他说说小少爷现在是什么模样。”
陆炘恍然大悟,忽而想到什么,“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郑思凯脸上染了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忧伤,很快便消失不见,“还是跟以前一样,找不到配型,就只能慢慢养着。”
陆炘说,“或许可以试试,那两个孩子可以不。”
郑思凯眼前一亮,“老爷子说的不错,确实可以试试,只是这事怕是只能麻烦你了。”
陆炘理所应当的说,“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毕竟是我父亲,小郑你住哪?”
郑思凯微微颔首,“我已经找好了住的地方,就不老老太爷费心,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有进展再联络。”
陆炘也没强求,“你送小郑出去吧。”
袁伯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郑思凯惶恐,“袁伯,客气了,我自己离开便好。”
袁伯温和的笑了笑,还是坚持将郑思凯送到门口,“确实比你爸爸有能力。”
郑思凯微微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多谢袁伯夸奖,只是父亲志不在此,一心只追求音乐罢了。”
袁伯嘴角含笑,“老太爷那边没说别的吧。”
郑思凯仔细想了想,“吩咐我转达的事我已经全部转达,没有漏掉任何细节。”
袁伯笑笑,捡了些别的有意思的话说,又跟郑思凯聊了聊附近有哪些值得一去的地方,直到将人送到门口,看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去跟陆炘汇报。
陆炘脸色冷峻,“他怎么说?”
袁伯恭敬的走到陆炘身边,摇了摇头,“什么消息都没透露。”
陆炘蹙眉,“这老头子,又在想些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插手。”
袁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好转移话题,“无论如何,这法子没错,可要我安排下去。”
陆炘思索片刻,很快就打定主意,“去吧,让他们动作小点,别被陆淮晔发现,他已经越来越不受我控制了。”
袁伯点头,“我知道,我会让他们事事小心。”
当年薄云卿炸死离开,陆淮晔看到年年就会想起薄云卿,所以一直将他养在老宅里,并没有带在身边,反而是有利于他们下手。
陆炘见袁伯没有离开,反而是一脸为难的站在那里,“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