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太常寺卿上了秋猎安排的折子。
根据折子上的安排,此次举行秋猎之地依旧是兽园,只是随行人员同往年有了些变化。
往年随御驾同行的沐羽澜并不在名单之中。
大臣们对于今日后宫之中的变化都有耳闻,如今见沐羽澜连秋猎的名单都没上,心中更是暗自惊讶,看来这后宫是真要变天了。
“启禀皇上,臣有疑问。”秦霄贤沉着脸上前一步,扬声开口,“秋猎乃是为民祈福,理当所有皇嗣皆要同行。”
“沐羽澜身为长公主,为何其不在名单之中?”
沐玄烨淡淡的扫了秦霄贤一眼,开口,“沐羽澜正在闭门思过中,所以不在名单之中。”
秦霄贤皱眉,不理会一旁秦岭的眼色,气愤质问,“敢问皇上,长公主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以至于连祈福秋猎都不能参加?”
“还是说,皇上这般,实是偏心。”
沐玄烨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冷意,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们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自从长公主沐羽澜失宠之后,右相和皇上之间的摩擦便越来越多,像今日这般的对峙已经是常事。
起初,还有大臣出面劝,后来大家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沐玄烨的家事,他们这些臣子插手不得。
“右相,此番话太过严重了。”沐时谨上前一步,不徐不疾的开口,“过去数年,羽澜都随御驾出席秋猎,而另一位公主则从未出席。”
“今年,只不是换过来罢了,何来偏心一说。”
“依本宫看,父皇这般做,恰是为了公平起见。”
秦霄贤眉心紧蹙,侧首看向沐时谨,“好一个公平起见,就连太子殿也不帮自己胞妹说话,当真是大义。”
沐时谨无奈的看了秦霄贤一眼。
“启禀皇上,秦家对此次秋猎安排并无不满。”老将军秦岭看不下去了,上前开口,“秋猎是为天下百姓祈福,谁出席都一样,只要最后秋猎能顺利举行,便是我北钺大幸。”
“爹!”秦霄贤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岭,不明白为什么连秦岭都不帮着沐羽澜说话。
“朝堂之上,叫什么爹!”秦岭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叫秦将军。”
秦霄贤,“……”
“秦将军深明大义,朕十分欣慰。”沐玄烨淡淡开口,“不过,右相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沐羽澜虽然犯下大错,但是祈福为重。”
“这次朕便特赦了她,让她同行秋猎,等祈福完回宫再继续思过。”
“下朝。”
说完,沐玄烨不再给秦霄贤开口的机会,便负手转身走了。
殿上百官恭送。
“爹,你方才为何不帮着羽澜?”等沐玄烨一走,秦霄贤便立刻起身快步走到秦岭的身边,低声质问,“你可知羽澜最近在宫中受了多少委屈?”
“水儿去的早,羽澜一人在宫中无依无靠,如今被人欺负了,你我还不帮她说话,她……”
“你闭嘴!”秦岭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脑子,也不知道用到何处去了!我让你平时少耍些阴谋诡计。”
“现在该用脑子的时候,你脑子反倒是不转了!”
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右相,在自家爹面前被训的跟只狗一样,不少大臣纷纷悄悄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问你。”秦岭才不管那些人的目光,老子训儿子,天经地义,“你可见过那个小公主沐茵茵?”
“自是见过。”秦霄贤微微侧身,避开那些看热闹的视线,“爹是想说那小公主长相和水儿相似吧?”
他能坐上右相的位置,可不仅是因为他姓秦。
结合秦老将军方才的反应,他一猜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有人在秦老将军面前说了沐茵茵跟秦水儿长得像的事,否则依照秦老将军护短的性子,今日在朝堂之上绝对不可能帮着沐茵茵说话。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跟皇上顶嘴?”秦岭压低了声音,“你是糊涂了吗?”
“依儿子看,糊涂的是爹。”秦霄贤皱眉,“不过是长得像而已,这天下间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难道说长的像的人都是父子,母女?”
“当年为水儿接生之人,都是秦府派去的可靠之人,孩子怎么可能出错?”
“再者,那雪贵人已经当着圣上的面同沐茵茵做了滴血认亲。”
“什么?”秦岭惊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