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贤皱眉,眼底闪过一抹狐疑,“长公主的病情如何了?”
“回右相大人的话,属下不知。”暗卫面无表情的回答,“属下只是奉命守在此处罢了。”
秦安贤眉心紧蹙,冷笑开口,“只是奉命守在此处?听你们这意思是,不管里面长公主的死活,哪怕是长公主要死了,你们也不会让本相进去见长公主最后一面?”
两个暗卫互看一眼,利落回答,“属下并非此意。”
“本相看你们就是这个意思。”秦安贤怒斥,“还不快给本相让开。”
以他对沐玄烨的了解,对方派人将此处看守起来必定另有原因。
他得保护好羽澜。
“右相大人!”两个暗卫面露难色,可他们也不敢真对秦安贤做什么,毕竟对方还是当朝右相。
就在他们为难之际,沐时谨出现了。
“舅舅……”沐时谨向秦安贤行了个礼,“发生何事了?”
秦安贤看到沐时谨脸色稍稍缓和,他心中对沐时谨再不满,可有改变不了沐时谨也是水儿孩子的事实。
手心手背都是肉。
“太子殿下。”秦安贤微微颔首算是同他打过招呼了,“臣来探望长公主,却遭到这些人的阻拦。”
“臣疑心长公主的安全,所以同他们吵了起来。”
暗卫心中暗暗叫苦,不愧是当场右相,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将所有的过错都甩到了他们的身上。
“嗯?”沐时谨扬眉,看向那两个暗卫,“事情可是如右相大人所说那般?”
“回太子殿下的话,右相大人误会了。”两个暗卫连忙开口,将沐玄烨下令之事说了一遍,“非我等有意阻碍右相大人,实在是皇上下了令,我等也是依令行事。”
秦安贤冷笑一声,“本相是长公主的亲舅舅,岂能同其他人同等对待。”
“舅舅。”沐时谨不急不慢的打断秦安贤的话,“若是舅舅只是担心羽澜的伤情,那边找一位舅舅信得过的太医进去看看就行了。”
“父皇也只是下令,除太医外不得进。”
“并非是所有人不得进。”
秦安贤眉头压着,一言不发的看着沐时谨。
他不相信沐时谨没看出他的意思来。
“太子也要拦本相?”秦安贤开口,声音有些冷。
沐时谨心中叹气,“舅舅,并非是时谨要拦您。舅舅可收到了父皇的传话?”
秦安贤眸子眯了眯,想到方才下人的传话,“太子也收到了身上的寅时之约?”
“是也。”沐时谨点头,“本宫相信父皇定然有自己的用意,既然如此,舅舅何不同本宫一起等上两个时辰。”
沐时谨看了眼天色,幽幽的道:“两个时辰之后,若是父皇还不让人探望羽澜,本宫同舅舅一起去向父皇求情。”
听沐时谨这么说,秦安贤才肯作罢,冷哼一声带着人走了。
两个暗卫松了口气,冲沐时谨拱了拱手算作道谢。
夜渐渐深了,“热闹”了大半夜的帐篷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侍卫们即将换差。
谁也没注意到两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往长公主的帐篷处去了。
那两个人披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样貌,只能从身形勉强看出是个女子。
寅时一到,守在沐羽澜帐篷外的两个暗卫缓缓退开,他们的位置即将由禁卫军进行代替。
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躲在暗处的那两个身影立刻钻进了帐篷之中。
帐篷里烛光昏暗,只照出床上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羽澜……”来人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憔悴消瘦的脸,豁然就是雪贵人。
她心疼的眼眶通红,“怎么会这样……”
“雪贵人,奴婢没骗你吧。”跟在雪贵人身后的那人也摘下帽子,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奴才是流羽宫中的宫女。”
“公主得知自己的情况之后,在昏迷之前死死的拉着奴婢的手,跟奴婢说只有雪贵人才能救她的命。”
“奴婢虽然不知道雪贵人有何办法,但是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长公主就这样死了。”
雪贵人深吸口气,快步的走到床边,颤抖着手将被子掀开。
沐羽澜身上的被子盖的很严实,完全看不出她身体情况,只能从她露在被子外苍白冰冷的手判断出她的状况很不好。
雪贵人轻轻碰了碰沐羽澜冰凉的手,只觉得冷的像摸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