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娘跟在玄素九旁边,看她和严绿绿一起裁衣服,一面认认真真替知问观犯愁。
“从元震师父回来,这样已经吃了两三回,小九师父,你这样可得穷了。哎,现在这世道也是个不好讨生活的。”
金老娘也不是不知道,金元宝前些天带了几个香客过来,他们稍微有了点收入。
可是,今天一天,光面就使了一袋子,再加上肉菜,还有早晨做的杂粮粥,这么一算,金老娘都觉得赚那点儿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都不够吃啊。
“等这些东西做起来了,咱不就有收入了吗?”玄素九一点也不急。
之前,她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道观里只有粗粮粥,还清汤寡水的,吃得窝窝里都掺着糠。
玄素九还记着,那粗粮窝窝咽下去时划着嗓子生疼的感觉,现在回头再看,比起那个时候,日子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金老奶,你就别这么操心啦。现在阿九能挣,要不行就还叫青松师父到街上摆个摊儿就是了,你看那天那些县城里来的人吃青松师父做的饭,吃的头都抬不起来,我爹可是说了外头城里那些厨子做的饭,也不一定能比得上青松师父呢。”严绿绿在旁笑道。
“他要是真敢,到集上去成了做饭的小贩儿,我估计元震师父能打断他的腿。他可是元震师父正正经经的大徒弟,将来以后要继承知问观的。”金老娘觉得小姑娘真是太不懂事了。
前头大伙都在包饺子,玄元震也是个不用干活的,这个时候他就溜达了过来,正好听到金老娘说的话,就乐了。
“等着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来接过知问观的衣钵?我怕到时候啊,祖师爷得给我们气的,夜里托梦来揍我呢。”
他一边说笑着一边走了过来,挑一个有穿堂风的地方坐着凉快,顺便抽起了水烟袋。
玄元震的抽的烟丝是老周叔自己给炮制的,其实根本就不是烟叶,而是一种药草,用这种方式给老头补一补。
这烟叶闻着一点都不臭,反而有股药草的香味。
倒是把金老娘一身馋虫都给勾起来了,不过他现在又不是真正的金老娘,这老太太以前虽然是一身毛病,却不抽烟不喝酒。
他自己还不想这么早暴露,只能压着满肚子的馋意,不停地吸鼻子。
“瞧您说的,要是青松师父他们三个都不接,下这个知问观来这道观给谁呀?您也是这把年纪了,我听三万说早该到了那个退休的时候了。”金老娘想了想又说。
“当道士的还有退休的?早些年跟着我师傅进了知问观这个山门,我可就没打算再出去过,什么时候等到他们这些小子把能耐学到手了,我才能放心呢。”元震法师笑了。
玄素九看了他一眼,心想老头,真会装腔作势。
还不是一天到晚的,什么活都指望着她做,昨天晚上还装模作样说自己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呢。
“你瞅我干啥?赶紧做好衣裳,记得有空的时候下去再买两匹布,多做两身,过几日换季,需要衣服的人可多了。”元震法师还能不明白玄素九在想什么?
“就知道安排我干活。”玄素九白他一眼。
“哎,你以后还要接师爷的班呢,这么懒惰怎么行呢?”元震法师乐呵呵。
“师爷,你要是让我去给村里人家开光,那以后不只是接班,我还能给师爷挣下更大的一番家业呢。”玄素九还是不死心。
元震法师瞅她一眼,真是看着手就痒痒,又想揍她了怎么办?
“什么给村里人家开光?”严绿绿很感兴趣。
玄素九见终于有人对她和玄青流的计划感兴趣了。
就开始跟他们讲自己的宏伟大计。
他们的想得倒是挺好,村里选出了几户供游客来居住的人家。
这几家人都是比较讲卫生,而且待人算是热情周到的,在村子里口碑不错。
在金三万带游客们住进去之前,还特意去每家每户杀虫消毒,跟他们说过要怎么把客人招待的更好。
当时,金三万说这都是为了打喘息下山村的牌子。
“我的想法也是这样,那些人到咱们村里来大部分都是为了到我们知问观来上香的。他们不是想求知问观的祖师爷保佑吗?如果住的地方也被我们知问观开过光,那对他们来说不是更有吸引力吗?”
“听你这么说倒还挺有意思的。”
严绿绿和金老娘两个人一齐点头。
那天玄素九在知问观里给法物开光的时候,她们两个也去看了,当时那场面格外震撼。
而且她们都明显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