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衡真是做梦都没想到,顾眠居然这样说。
以往女子若是被摸了一下手,都要吵着嚷着喊男人负责。
眼前的这个倒是好,亲了她,她居然半点不要求任何责任,还说什么当做没什么都没发生过!
“亲了一下,还算不得什么?你怎么想的?”霍衡怒极反笑,也不知哪来的怒火。
顾眠都诧异了:“那你还想怎么样,不就是亲了一下吗,难不成,还要我一头撞死?”
原本那点暧昧的气氛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衡低下头去,看着躺在床上的顾眠,皱紧了眉头:“今天如果是景白亲了你,你是不是也如此的顺从?事后,还不要求对方负责任?不单单是我,任何一个男人这样对你,你都可以?”
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
顾眠听见他这样说,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后背也疼得厉害。
“分明是你好死不死的按着我亲,现在却又这样说!那你想怎么样,想对我负责吗,就因为亲了我一下,我就得跟你一辈子?”
霍衡的脸被顾眠打得转了过去,他用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脸颊,转过头,眉头皱得更紧。
顾眠挑眉:“你这副样子,倒像是你是个女子,急着问我要责任。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无缘无故亲我!”
为什么?
一个凶猛的念头,在此刻即将破土而出。
可是看见顾眠的表情,顿时叫霍衡咽了回去。
她对自己根本就没那层意思,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你好好休息吧!”
霍衡冷冷地撂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顾眠心中更是憋闷,想他走,又不想他这么不明不白的走。
好歹,先把话说清楚!
可是霍衡刚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
他的身子绷得很紧,手抓着门框,不断的用力,乃至于骨节都泛白。
稍微平息了一瞬间,他转过头,看着床上的顾眠:“我就在院子里,你夜里如果疼得睡不着,就叫我,我带你去看大夫。”
就这么关上了门,彻底的离开。
顾眠心烦意乱了起来。
甚至不知,这股烦躁到底是哪来的。
一夕之间,她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唇角。
霍衡的唇很湿,很柔软,亲吻她的时候,时而用力,时而温柔。
这样的念头,让顾眠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她怎么在想这些呢?
这一晚上,彼此都睡不着。
霍衡也是此刻,终于发现了自己朦胧的心意。
原来,他看顾眠跟景白走的那样近,不是用一种兄长看妹妹的态度,而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天生的占有欲在作祟。
可是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自己那样对她,她还要说假装以后什么都没发生过。
都动了心了,他怎么可能跟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想到这些,霍衡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感情?
今天若是顾眠不问,他甚至都还在一片朦胧之中。
“霍衡啊,霍衡,你如今身无功名,拿什么给她?”
想到这些,霍衡心中也释怀了。
如今就说终身大事,还不如等它日金榜题名,一切确定之日,再跟她说也不迟。
女子,不都喜欢稳定的安全感吗?
或许是自己给她的不够,她才不同意?
这一晚上,两人都辗转难眠。
顾眠不太确定,霍衡还是不是在院子里,想了想,又觉得好笑:“在不在院子里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拉起被子,她捂着头就硬睡。
第二天一早,李淑兰她们回来的时候,还是霍衡去开的门。
“眠眠上哪儿去啦,有没有做饭,这一晚上给我们忙的,都累死了!”
李淑兰笑着进来,递给了霍衡一块上好的墨汁:“这是东街铺子的黄老板给我说的,他儿子也念书呢,跟你一同在白马书院,说你平时用的墨汁都很随便,但却能写出一手好字。我跟你顾爹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让你用的比别人便宜,还是给你买好的。你这孩子,以后想要什么都要说。”
霍衡心中感激,他们是把自己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来对待。
丝毫不像当初,顾大川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接班的工具人罢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