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天穹,从湛蓝烈日到如磐黑暗,再恢复湛蓝晴空,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袁绍却感觉自己的心情经历了千回百转。
…
“柳弟…终究…终究还是你棋胜一招!”
袁绍的眉头凝成了倒八字,看着眼前狼狈不已的颜良、文丑二人,袁绍心中突然生起的是一抹悲凉感。
另一边,玉林观内的袁术几乎要疯了,要魔怔了,要癫狂了。
关长生还是他一个司隶校尉能抓的么?
“天狗食日”出现的瞬间,袁术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袁绍的声音几近沙哑,悲鸣至极。
就连司隶校尉司马防也不敢轻举妄动!
颜良与文丑异口同声。
长长的呼出口气,司马防一挥手,那些原本计划要上台抓关羽的衙役,纷纷退后。
玉林观外,钟声回荡。
袁绍是聪明人,他自然能意识到,柳羽这一出“请天审判”意味着什么…
俨然…
“喏!”
比这“关长生桉”出现翻转,更可怕的事儿即将发生。
“好…”
…
这一刻…
别人都在跪,可他不跪…
原本,二对二,文丑与颜良也不惧,但…偏偏斜地里又杀出了无数骑兵?
司马防则对身旁心腹小心嘱咐道。
他甚至感觉自己上了次刀山,下了次油锅…世外桃源彷佛出现在眼前,却看得见,摸不着。
老天爷都震怒了。
做了这么久的司隶校尉,经他手的冤假错桉不是没有,平冤昭雪也并不稀奇。
他不由得双手握紧,骨骸间的碰撞,让他的手腕发出“咯咯”脆响。
这原本小小的“关长生”的桉子,就不是他一个司隶校尉可以审理的了,天子受命于天,这桉子理所当然,得交给“天子”去审、去判。
这些骑兵是谁的人?
这对汝南袁氏,对他袁绍的影响太大了。
俨然…哪怕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服。
文丑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速速去将这边发生的事儿禀报尚书台,让尚书令即刻报送陛下,再做计议。”
司马防连忙吩咐。
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头,他若不死,这份烙印绝不会消除。
“罢了,这次没能拦住关长生,错不在你二人。”袁绍努力的让心境平和一些,“当务之急,先回府中与父亲会面,再做计议,天或许真的要塌了!”
有那么一刻,他也想日天!
更不敢有半分诋毁与亵渎!
按照惯例,天狗食日的灾异出现,三公势必罢免其一,那么罢免的人会…会是…
呼…
可当听到所有人议论“天降警示”、“上天震怒”时,袁术只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大锤狠狠的锤了一下。
此刻,没有一个人再敢把眼前高台上这位来自河东解良县的“白身”当成是“魔头”!
当再听到百姓们山呼海啸——“关长生是冤枉的!”
明明他们二人联手,五回合之内能斩杀此持斧将,可…可关长生又莫名的杀了回来。
说话间,三人三马挥动马鞭,扬长而去!
“还是…还是晚了一步!”
这边,袁绍迅速的撤离…
原本,就算关长生去了又能如何?不过是被官府逮捕…是自投罗网。
倒是文丑,临行前,深深的抬头凝望了眼玉林观,他龇牙咧嘴的吟出三个字:“关长生!”
“袁公子…”颜良低着头。“是我二人办事不力,请…请主公责罚。”
那么。
袁绍不敢吟出这个名字,甚至不敢往这边去想。
明明他们可以拖住关长生的,可偏偏窜出来一个持斧将,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
总而言之,每时每刻都有意外发生,他文丑也是服了,这一刻,他想日天!
文丑挠破头皮也想不通…
可…先是二十余枯井中火龙冲天,再是上天降下灾异“天狗食日”,很明显,老天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可这劳什子的老天爷,竟…竟会“天狗食日”!
“只要确保这关长生在玉林观即可!万万不可得罪,更不可能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