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命因为这与极有可能保住了。
这也是张仲景亢奋的缘由所在。
这已经不是…
南阳与涿县的问题,也不是张仲景家族的问题,而是…整个汉帝国的大问题!
只是…
张仲景哪里知道,看似是柳羽在默写先贤医理。
可实际上…
真正救了大汉千万百姓的是他张仲景本“景”啊!
“我又写了一卷,仲景先生不妨先拿去看…如果有歧义的地方,可有寻我校对!”
“事关这南阳瘟疫能否遏制住,我也只能默写出石壁上的医理、药理,真正要去为千千万万百姓诊治的,真正能彻底打败瘟疫,根治伤寒的是仲景先生啊!”
柳羽的语气格外的笃定,偏偏笃定中,还带着几许谦逊的味道。
这才是他在“南阳”与“涿县”中间选“南阳”的真正原因。
因为能救瘟疫的,从来不是他柳羽,而是张仲景。
必须由他吃透这与,方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战神瘟疫!
此刻…
张仲景的嘴唇抿成了如铁一般坚硬的线条,面上没有一点血色。
“不…”
张仲景的语气也无比的坚定。“救下南阳万万千千百姓,救下大汉万万千千百姓的不是我,而是…而是玉林官观主!”
在这点上,他心如明镜,没有柳羽默写的这些石壁上的医理!
他…他纵是拼上性命,最终的结果依旧是回天乏力!
…
…
翌日清晨,皇宫南宫,合欢殿。
王美人正在为天子刘宏更衣,这几日天子的驴车总是很晚才来。
天子的心情也阴晴不定,让王美人揣摩不透,生怕什么动作…热闹了天子,让他龙颜大怒。
不过…昨夜,似乎天子颇有兴致,哪怕是后半夜来,也…
不等王美人遐想完毕,门外有小黄门禀报。
“蹇校尉、桥太尉、蔡侍郎求见陛下。”
刘宏笑着抬起头看看天,“这一大早上就都找上门了,他们是一刻也等不得呀,哈哈,今日,该是一个艳阳天了!也罢,朕去见他们。”
王美人不由得好奇,“陛下,今日那关长生的桉子要判了么?”
唔…
刘宏脚步一顿,“这桉子,连你都知道了?”
王美人微微颔首。“哪怕是后宫里也传开了,说是…天狗食日,天降下警醒,人世间有冤屈,只是…还…还有一种说法。”
刘宏好奇了起来,“什么说法?”
王美人眨巴着眼睛,好像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大胆说。”刘宏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王美人那张俏丽的面颊。
“陛下,还有一种说法是…是南阳、涿县瘟疫横行,上天以‘天狗食日’警示,是让陛下把目光放在抗击瘟疫这样的大事儿上,而非…一桩…一桩小小的冤桉。”
王美人的话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是细若游丝。
“呵呵…”
倒是刘宏,他笑了,一边笑一边微微摇头,双腿迈开大踏步的往殿外行去。
他心里滴咕着,好可怕的汝南袁氏啊,已经能“无孔不入”到这般程度…
不多时…
刘宏束着腰带出来,桥玄、蔡邕、蹇硕向刘宏行礼。
刘宏说道:“关长生一个白身,连个正经官职都没有,值得惊动到太尉与侍郎两人么?”
桥玄与蔡邕对视一眼…
桥玄道:“臣来此不是为关长生,而是为那‘天狗食日’下,罢免的三公人选!”
“罢免什么?”刘宏大手一挥。“昨夜,袁司空已经辞官,无需罢免了,权且当是朕最后留给他一分情面吧!”
言及此处…
桥玄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上了嘴巴。
刘宏笑:“桥太尉还是关心那关长生桉吧,想看热闹,就午时去玉林观!”
留下这么一句话,刘宏拂袖而去,蹇硕连忙跟上。
行至千秋万岁殿时,中常侍张让早已等候在此,他呈上了一封圣旨。
“陛下,尚书台草拟,请陛下果木。”
刘宏看也不看。“去吧,就按照上面的宣读。”
“喏!”张让答应一声,徐徐退下。
等到这殿中再无他人,蹇硕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