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轩辕青霜又陆续被老父亲投喂了几碗甜羹。
差别她还是能吃出来的,只有第一碗与日前的相似。
后面三碗,味道香甜更甚之前,但总感觉有点儿奇怪。
“爹爹,这是什么做的?”
“你虽由我精血神力所化,却蕴养于神树之中,跟为父并非一个种族,光靠为父那点儿神力相补根本是不够的。
“扶桑……其树虽大,其叶椹故如中夏之桑,但椹稀而色赤。九千岁一生实耳,味绝甘香美。
“以扶桑神树所结椹果补之,勉强能弥补你在神树蕴养中缺失的万年。”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轩辕青霜踩在男人的膝盖上,踮着脚,探着白白胖胖的小手去摸男人的额头。
鹤方谨偏头,躲开小胖手的探查,嗓音低沉:
“吾之精血。”
虽然相处时日不多,男人还是个小心眼,总大胖大白的叫她,但轩辕青霜还是不希望他出事。
他的关切都落在实处,只是很少同人交流,缺少表达而已。
轩辕青霜小手扒拉着白皙通透的俊脸,凝着小眉毛问道:
“啊,那你有没有事?”
勐然与旁人如此亲密,让独处了数十万年的男人浑身僵硬。
鹤方谨表情凝滞,从唇间吐出两个字:
“无碍。”
下意识挥袖,将踩在他膝盖上,还平白留了俩脚印子的胖娃娃扇飞了。
眼瞧着要落入倾倒的星河,进入不知名的世界里,鹤方谨眉头一皱,调动时空法则将胖娃娃抱回了大树底下。
轩辕青霜麻熘儿的从男人身边跑来,手脚并用,死死的扒住了最近的神树树根。
神尊爹好可怕!
还是神树娘更好!
鹤方谨负手立于镜湖上,湖面倒映着他纯白无垢的衣袍,还有那一头及地的银发。
轩辕青霜仰着头,正视着镜湖上的人影,男人一双银眸装着她看不懂东西。
但她心脏莫名的感觉难受。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招了招手,嗓音缥缈:
“大胖,过来。”
轩辕青霜已经能坦然接受“大白”“大胖”的称呼了,毕竟打不过神尊爹……
轩辕青霜死死抱着树,据理力争:
“那你不能再扇我了!你要是把我弄死了,再养一个出来,又要好几万年!
“再说了,你身体吃得消么?”
男人抬袖,以为又要被扇的轩辕青霜一屁股卡在树缝里,拼了老命抱着树根。
直到极低的咳嗽声响起,她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瞧向男人。
鹤方谨缓缓放下手,朝她招了下手。
“过来——
“刚才是为父的问题,为父独处此地数十万年,你离的距离太近了,有点儿不习惯。
“以后不会了。”
那是一种很平静,没有多少温度的温柔。
轩辕青霜却觉得,这是男人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她艰难的挪着后臀,奋力从树缝间挣脱,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她努力爬了起来,颠颠的朝男人跑去。
她抓住伸出来的食指,仰着头眼巴巴的问:
“你真没事么?我可是知道的,取精血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鹤方谨望进那一双与他一样的银眸,干净如晶莹剔透的冰原,心脏忽然有点儿暖。
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揉了下奶团子及腰长顺滑头发。
“伤害再大,也比你这长不大的小团子要好!”
轩辕青霜瘪瘪嘴,谁知道一回来就成奶娃娃了?
“精血而已,为父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呀,不补可是会夭折的!”
鹤方谨故意往严重了说。
对眼前这个小团子,他还是点儿感情的,毕竟他培育了近九千年。
虽然有时候吧,脑子不清醒,给她顺手浇的酒……
还好还好,大胖没被养成酒鬼!
“你想要什么样的发色?”
鹤方谨看着那一半白一半黑,明显是先天不足导致的发色,耐心的问道。
说来那些头发,都是近些时才长出来的,才回来的时候,小团子还是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