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之前就对这个所谓的国舅府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外人说的不错,果然这国舅府只靠着国舅夫人一个人在支撑,到了关键时候,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个个都不出手相助。
与其这样他在这里受到他们的恶心,自己倒不如先走为上。这么想着,干脆就请辞,那人对这里也没什么留恋的地方,因此今日只带了一匹马和一些必要的装饰和干粮,干干脆脆的站在门口。
见他要走,柳千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些日子她也十分的煎熬,一方面知道楚莲湘在蛮荒之地过得肯定不好,另一方面,她又实在劝不动自己这个弟媳。
今天派了秦河过去,到现在还没有回信儿,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将军,不如您在这里再待两天,我保证过两天一定有人跟你一块儿出发,请您别急好吗?”柳千秋想了半天,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来,只得实话实说,苦笑道,“你也看了我们家中的这个情况。”
“夫人,也不是我想难为你们,只是你们好歹做出个样子也行,这二公子整日困在府中连大门都不迈出去,你叫我如何相信他能跟我们一块儿外出打仗?”送信的反问道。
柳千秋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将军,我这里有一人,不妨您听一下,既然我那二弟没办法抽身离开,倒不如我跟你一块儿去。妾身虽然不才,但好歹是帮家母处理过不少东西,我过去的话,相信效果也肯定能行。”
“你?”信差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如实说道,“夫人也并非是我看不起你,可是主人这回出使的目的就是为了打通道路,您只是国舅府一名小小的当家夫人,纵使有千万般本人是也只是一个人的力量,你看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可是柳千秋依旧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话无非是说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太过渺小,也太过单薄。纵使自己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这样直接代替秦河的角色。
毕竟有些东西身份在那儿摆着。
柳千秋神色一黯,脸上的光渐渐暗淡下去。信差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夫人,你也别太过伤心,相信主子知道你们的事情,肯定会想别的办法的。”
“哪里有什么别的办法?现如今国舅府掌事的男丁只有秦河一个了。”
说罢,柳千秋仿佛想到什么双手一拍,眼前蓦然亮的亮了亮:“秦河抽不开身,却也有旁人不过是想要一个难听的名头,我这里倒还真有一个人。”
说着便将人重新拉回府中,自己找来了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书信。叫来下人飞速的传到了宫里:“记住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秦昌德手上!”
柳千秋嘱咐道,送信的小道童答应一声,提着东西跑了。
信差站在原地,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
柳千秋放下了毛笔,有些兴致勃勃,那怎么就忘了,秦昌德还在宫里面给太子伴读。
一封书信很快就送到秦昌德面前。
彼时,秦昌德结束了早课,正在给太子研磨,此时一见家书,便什么礼数都忘了,眼睛只顾得盯着那张油皮的袋子。
好在那太子也看出来了,干脆大手一挥,直接让秦昌德跟着人出去了。
“婶子这是又有什么要紧事儿,上次跟我说祖母走了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秦昌德有些赌气,干脆的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刚刚入眼不久,脸上的表情立刻凝重便再也不敢多想跟太子告了假之后骑着一匹来到府中。
此时此刻,国舅府里面已经再次聚集了不少人。
“大婶,母亲。”秦昌德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连日来在尚书房之类的浸淫已经让他身上染上了一股子书卷戏,再也不同往日那般劈懒。
“昌德回来了。”柳千秋来不及细问,只是短暂的嘘寒问暖几句便迅速切入了正题。
“大约半月之前,你们的祖母发来消息说是已经开通了东山国到我们这边的茶路,现在正需要人手,本意是要让二弟秦河过去经营,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秦河二弟是去不了了!”柳千秋说着,秦河在一边默默低下了头,打断道:
“并非是我不想去,只是眼下我实在是抽不开身子。”说罢,扭头看了楚冰冰一眼,后者拿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一下,干脆别过脸去,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所以,大婶的意思是…”秦昌德试探着开口,心底已经隐隐知晓了答案。
“我今日也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昌德,现在唯有你我同去才能解决母亲的燃眉之急了。”柳千秋诚恳到,“我也知道你线下的学业十分繁重,只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所以就当是婶子欠你一个人情,等到回来之后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