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
岳超面色不变,沉声开口:“张将军可知,今日岳超前来,非为别事,乃是诚心致谢而来!”
“致谢?”
张宁与身边的诸多将领尽皆面露困惑之色。
张宁道:“宁自降生以来,未闻有施恩于将军,何谢之有?”
“当然有!”
岳超飒然笑道:“超有三谢,一谢天公将军为天下带来乱世?“
张宁皱了皱眉,道:“你是在讽刺我们?”
“非也!”
岳超道:“如果不是乱世来临,现在的岳超,恐怕还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百姓,然后,如同许许多多的贫寒百姓一样,无足轻重的活着,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关心我的死活,娶一个不算美也不很丑的妇人,在一个被称为‘衙署’的格子里,独自的生老病死。”
“然而,因为你们的存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岳超真诚道:“在这个世界,超结实到如典鹏霄一样的豪杰,遇见了如张姑娘这样的美人,一杆天河枪,一骑玉龙驹,驰骋于沙场之上,让天下英雄俯首称臣,此恩此德,天高地厚尚不足以形容,岳超窃以为,天下英雄,都应该铭记天公将军的这件恩德。”
岳超在马上毕恭毕敬,双手相交,俯身一礼,恭敬万分的道:“陈留岳超,多谢贵军之恩。”
张宁心神震动。
即便是智谋通天如她,也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
堂堂正正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在沙场之上,感谢自己的敌人。
这当然并非是真的感谢,就彷佛两个相互为敌的人,互相促进一般。
带来的虽然是进步,实质却是战火与灾难!
事实上,即便是张宁等人,也不觉得岳超有什么谢的必要。
这当然是一种说话的策略。
张宁沉吟了一下,果然忍不住道:“既然知恩,为何反而相助汉军,与我等为敌?”
“岳超第二谢,谢天公将军,以自身之枯骨,为我辈寒门士子,铸就直向青云的白骨之阶!”
岳超道:“贵军不惜以白骨,岳超若然不忍而去,焉能对得起太平教千千万万敢为人先的力士?”
张宁变色道:“父亲所为,乃是为了天下贫寒百姓,为了天下大同,与尔等无耻之徒何干?”
张角初时起义,当然是为了改天换地。
但是毫无疑问,距离那样的期望已经越来越远。
此刻岳超所言,算是给了张角一个不算太坏的台阶。
但是。
张宁却宁可不要这样的台阶。
岳超这是在诛心,诛天下义军之心!
纵使是连义军本身,都难免产生这样的情绪,黄巾,太平教,确实是穷途末路了。
但是。
仗还是要打下去,不到最后一刻,未尝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众黄巾面面相觑。
岳超这是在动摇军心吗?
毫无疑问,他确实是在动摇军心,而且,还成功了!
张宁玉白的脸颊上,神色微微震动,一瞬间她就下定了决心,今日即便是倾尽全城之力,也要将岳超拿下。
这样的人太可恨了!
三言两语,就使得整个起义军都动摇了根本。
这时,岳超再次纵马向前一步,俯身一拜道:“超有第三谢,谢太平教传道之恩!”
“恩?”
张宁与黄巾诸祭酒皆是一愣。
岳超道:“贵军水火风雷四诀、南华八阵、都天九篆、三十六宝……岳超皆有涉猎,或许所学不全,但是,已知其中大半玄妙。”
张宁突然眉头一挑,神色骤然变得冷厉,失色道:“你在撒谎,大汉士子,所学皆为儒家经义,核心不同,纵然是现在废功重修,也不可能这样快,就有这样的成就?”
要知道。
即便是黄巾之中的诸多渠帅,修行这门经书,也不下七八年光阴,且大部分渠帅手中都掌握有神秘至宝。
岳超神色不变,道:“正因此三件大恩,超今日前来,以三宝来报诸君,请诸君笑纳之!”
张宁笑道:“岳将军既然有太平要术护身,想来有腾空之术护体,城外风大,何不进城一叙?”
少女心中杀机大盛。
不愿意再讲什么风度,只想待岳超入城,数千力士一拥而上,刀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