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地主而已,家产能有多少?
竟然也能做出残害手足的事?
她不能理解,但她能想象。
不过,她还有疑问,说:“你家离这里这么远,你兄长把你扔到河里,等你冲到这儿……”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意思很明显。
人落到水里,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没了。
他从他家里冲到这里来,恐怕小命早就没了。
少年说:“他把我给扔到河里,我就知道他要害我命。
我多少还是会一些水的,但是我假装溺水,挣扎了一会儿潜入水底。
我兄长见我不露头了就走了。
我重新浮出水面,此时我已经被水冲了很远了。
我努力的往岸上游,可还是被水冲着往下来。
幸好我遇到了一根枯木,我抱着枯木顺着水一路往下。
原本以为可以有机会游上岸,但是我又害怕又累,没了力气。
我也希望能遇到贵人救我一命,我从早晨等到了天黑,最后坚持不住了。
再醒来就已经在岸上了,大叔救了我。”
陈老太听到他这样说,倒是没有怀疑。
她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你回家也有性命之忧,有什么打算没?”
她以为少年会留在他们家。
没想到他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你爹已经不在了,你家里能说得上话的就是你的兄长了。
他既然要害你,你回去能好得了吗?”
“我必须得回去。”少年非常坚定的说道。
陈老太见他这么坚持,以为他是想回去给他爹送殡,也就没拦着他,给了他一些钱,跟他说:
“你回去给你爹送殡,凡事留点心,别再被你兄长找着机会害了。
吃饭的时候也要小心,更不要单独跟他出去,找一个信得过的家人跟着你。
如果你家里实在是呆不住了,你就回来,到我们家来。
我们家有田地有房屋,你可以住到我们家来。
不管遇到什么难事,活着才有逆风翻盘的希望。”
少年含泪点了点头,接过钱来,对着陈老太磕头,然后离开了。
陈老太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不过,万员外才过六十,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人啊,真是没法说啊,今天脱了鞋,明天能不能穿上谁也不敢说啊。
万金宝到了青牛镇的官府,上前敲鼓鸣冤。
牛保长在青牛镇,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人来击鼓鸣冤了。
他也闲得发慌,这会听到了鸣冤鼓响了,立刻让衙役把击鼓的人给带上来。
万金宝到了大堂上,双膝跪倒在地,哭着说:“求大人为学生做主,学生有冤情要诉。”
牛城春一听他自称学生,立刻就高看了他一眼。
因为自称是学生的,那就是读书人。
读书人的地位自然是高人一等了。
他并未因为万金宝是个孩子,就轻看他。
他问:“你有状子吗?”
他摇了摇头。
牛保长说:“你去南头找南山先生,让他给你写个状子,你再过来。”
万金宝对着牛保长磕头退了下去,出去打听到了南山先生,请他给写了个状子。
他要付钱,南山先生见他可怜,说:“等你赢了官司,拿到了家产再来吧。”
万金宝对着他磕头,就拿着状子重新击鼓鸣冤。
牛保长其实一直在等他回来,这边鼓声响了三下,他就让衙役去把人给带了进来。
万金宝再一次对他磕头,求他主持公道,双手把状子给举起来高过头顶。
有个师爷,说是师爷,其实他是镇上的饭馆里的账房先生,因为他能识文断字,所以被牛保长请过来当师爷的。
牛保长识字不多,更不能自己审案自己记录,所以请账房先生来帮忙记录。
每次记录一次,就分给师爷一些钱,有时候十文有时候二十文。
账房先生当然也愿意跟牛保长打交道,他是青牛镇最大的官,跟他交好,自己的身份也能得到提高。
出去人家都尊称他一声师爷。
师爷让人把状子给接了过来,他先看了一遍,对案情有所了解之后,就把状子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