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这么解释了,可江明轩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毕竟,哪有将自己的护卫送人的。
不过怀疑归怀疑,不得不说当下顾渊对他们来说的确助益良多。
待他往后有能力,定会还他这些人情。
好容易打发走弟弟,江善善松了口气,将自己扔在床上。
刚一接触便皱了皱眉,这客栈没有之前睡的好。
硬邦邦的,褥子也不软和。
到底只是镇上,不能与城里比。
翌日,江善善一行人慢悠悠地登上车准备回程。
原本一日的路程,硬是走成了三两日,不过也有好处。
这一路上他们所到落脚之处皆有人打点好,吃的住的比原先精致舒适数倍。
看来顾渊给的人确实挺有用嘛!
“陈七,我们回府了,你会去哪儿?”
“江姑娘,公子命我保护你,往后我会在那间茶馆落脚,有吩咐您只管去哪儿找我就好。”
江善善点头,这两日他们已经混熟了,说话也没原先那般死板客气。
“那能不能拐道去一趟西城,我想看看一位夫子。”
“是,姑娘。”
进了皇城,陈七便朝江善善指示的路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在一家书肆前停下。
掌柜的这回不再是懒散的模样,看到姐弟俩下车,欲言又止。
“夫子可还在里头?”
江明轩询问,能见到自己的夫子,面上也多了真实的笑意。
掌柜的点点头,目光掠过他们身后的几人,才道:“夫子前几日受了些伤,长话短说,莫扰了他歇息。”
两人闻言来不及多问,尤其是江明轩,急急进了里头,江善善只好吩咐其他人在外候着,自己也跟了进去。
她原以为只是些许小伤或是什么的,毕竟人年纪大了,总归有几个毛病。
只是当看到老夫子脸上缠着的纱布时,心头一窒。
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般,沉默下来。
“夫子怎会伤到面?”江明轩皱着眉头,脸上尽是关切。
老夫子倒是神色澹澹,脸上的伤其实挺痛。
“也不是什么大事,前段日子不小心跌到了火盆里头,这就烫伤了,过些日子就能好。”
“跌到火盆里头?”江明轩明显不信,他其实更怀疑是什么旁的原因。
他又不傻,相反很聪明,方才情急,现下冷静了,稍一想便能明白。
老夫子是他娘亲的夫子,林家当初卷入了谋反桉中,想必身为她的夫子,也遭了些难。
更何况,那些人还在寻找一物。
他不想教人认出也是常情。
只是如今因着他们姐弟,不得不出现,才会有了这伤。
想到这里,他心头五味杂陈,更添烦闷。
“夫子其实不必这样的,您便是不露面,我们自己也可以从江家脱身,无非是麻烦些罢了。”
但他们还有时间不是。
江善善说道。
老夫子却并不在意,“躲了这么些年,老夫也想瞧瞧外头了,如此正好。”
姐弟俩沉默,都这么说了,再继续就显得矫情了。
他们明白老夫子这是为了什么,心中感念。
从书肆出来,掌柜的没精打采地挥了挥手,算是送他们离去。
江善善掀开车帘朝赶车的陈七道:“回头可能替我买些补品送过来?”
“是,江姑娘尽管吩咐。”
江善善点头,随即朝靠在车厢里头装睡的桃红伸出手。
半晌没动静,她只好朝她胳膊拧了把。
“拿来!”
桃红噘嘴,她正想着事儿呢!
慢悠悠地打开从不离手的包袱,她掏了张交子出来,虽然肉疼,但也没法子。
江善善颇为满意,塞到了陈七面前。
到了江家时,她们堂堂正正地从侧门走,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其他人耳里。
回到院子才换下衣裳,便有丫鬟来请他们姐弟过去。
“不知这位姐姐是哪个院子的?”
“奴婢是大夫人院子里刚提上来的二等丫鬟修竹。”
“哦?倒是面生,家生子吗?”
“奴婢老子娘是夫人庄子上的,因着院里人手不够,便调了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