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善没有拒绝,屋里正好摆了长桌,她坐下后,便有人开始洗牌发牌。
桃红见到将牌玩的天花乱坠的模样,瞪圆了双眼。
因着普通的纸张做不到那样的韧性,是以赌坊内做的牌是用柳树打薄做的。
一面浅浅刻着数和花纹,倒是正好。
江善善陆陆续续指点了些众人的技术,又让陈九提笔写了些她的心得。
完事后,她看向管事,“你们东家呢?”
管事恭敬道:“近日有货仓出事儿,东家赶去处理了。”
“哦,那有说何时回来么?”
“这……少则月余,多则三月吧!”
管家说着,又道:“不过东家吩咐过了,侯家名下所有的赌坊您都可看管,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下去就是。”
江善善扬眉,还有这好事儿?
不过,要去两三月这么久,难道侯家的生意出事儿了?
因着涉及侯家的机密,她没有多问,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赌坊内训练出来的人按照她的标准还不够放出去,但如今也没那么多时间犹豫了。
要知道多少人眼红侯家这些博戏玩法,有机会当然要先走一步。
因此,江善善回头就将这些人分派了出去,每人都是侯家出来的人,签过契书,倒也不怕背叛。
这日,江善善还未来得及出门,就被一张帖子拦下了,她看到落款之人,弯了弯唇。
西城半月湖中,几艘画舫飘荡其间,隐隐透出几声丝竹管弦之音。
其中一艘画舫内,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一个极尽优雅,清丽脱俗,一个明艳动人,眉眼尽是潋艳风姿。
秦蒻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探究。
“江姑娘给我递这个消息,是想做什么?”
“秦侧妃是六殿下的心头肉,我自然不愿与你起什么冲突,只是江家总想拿捏我意图给你与殿下之间造成困扰。”
江善善笑了笑,“我便想着,能不能让侧妃帮帮我,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秦蒻摇头,“江姑娘误会了,我与江家……并非是敌人,都是六殿下的人,应当齐心协力才是。”
江善善嗤笑。
她最是瞧不起这等虚伪之人,若真是这么想,又何必给她下这个帖子,约她来这儿。
“多余的试探还是免了吧!”江善善没什么耐心了,“江家与六殿下的关系你也知晓,江媛再怎么说,也是殿下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
秦蒻面色不变,却是没有打断她的话。
那柳眉似蹙非蹙,平添几分忧愁的模样,甚是怜人。
只可惜,江善善不是个多情的人。
“侧妃能保证,你与殿下之间,就一定能胜得过人家自小长大的感情么!更何况,江老夫人还活着,江贵妃怎么说也是江家人。”
是了,真正算是孤立无援的,是她秦蒻才对。
只有六王爷的宠爱,但人都有色衰爱弛之日。
因着她先进府,江家必定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江媛又是正妃,还是贵妃的娘家侄女。
她能想到,以后在府里的日子定不好过。
见她指尖捏得泛白,江善善慢悠悠地端起茶水呷了口。
“秦侧妃好好想想,趁着现下,殿下对你也是真心实意地爱重。”
江善善说完,便吩咐人靠岸。
秦蒻看着她在画舫靠岸后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
她只道江善善是想借六王爷的手亲自打压江家,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是她。
只是,若真的与江家对上,她如何能在江贵妃手中生存下去。
王爷,也不能违背自己的母亲啊!
能顺利嫁入王府,已经是江贵妃最后的退让了,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努力的结果。
而她也绝不要再像前世那般,为他人做嫁衣,最后只能抱憾离世。
江善善回到府里,便没再去管这件事,总之该做的都做了,机会也给了。
若不识抬举,也只好她亲自动手了。
“桃红还没回来?”江善善看了看屋里不见人影,便询问了句。
妈妈摇头,“一早便出去了,恐怕要晚些时候回来。”
江善善想了想,没有再问。
当夜,六王府内便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天色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