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能的混乱。
下意识的搜查,下意识的寻觅线索,下意识的进攻。
却懵懂无知的踏入了预定的歧途。
不,从一开始,他们自身的斗争或许就已经偏离了轨道,在无形之手的推动之下……
但一切还来得及,还能够挽回。
只要在这里戛然而止的话。
只要……
咔!
在权限降下的最后瞬间,最后的破裂声从她的耳边响起。
一切,仿佛在瞬间冻结。
那些奔跑的人群,惊恐的面孔,向后退缩的参与者,向前冲出想要向着敌人发起进攻的人……舞动的尘埃,飘扬的血色,倒地的尸骸。
一切都仿佛琥珀一般,陷入了静止之中。
只有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响起。
“他人即地狱。
在你们现境,有人曾经这样说,我非常喜欢,形象的阐述了人类,不,思考者的本质——你们会恐惧自己之外的人,或者说,恐惧其他和自己不同的思考。
只要思考的出发点有些微的不同,就会导致天差地别的结果。误解产生分歧,分歧产生对立,对立生成矛盾,矛盾导致斗争,而斗争带来的血恨将一切都倒入了循环的滚轮。
因此,你们如此的渴望,寻求解决的方案。就像是渴望着共处的刺猬一般。
直到最后,你们终于找到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化,探索,追逐和思考,你们终于不必再恐惧其他人和你们不同了,因为你们有了新的,共同的,无法摆脱的恐惧对象。
那便是将你们连结在一起的东西。
——所谓的【秩序】!”
那个声音无比赞赏的大笑,献上掌声和喝彩。
“啊,啊,啊,真是天才一般的构想,现境人,你们实在是太过于美妙!”
沙哑的声音赞叹欢呼:“抹除不同,消弭个性,舍弃特色,将自己变成一个个零件,钳合在一处,不容许任何一个人从这折磨之中解脱……你们联合在一处,你们创造了属于你们自己的地狱!”
在那一瞬间,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冻结灵魂和思考的短暂瞬间之中。
确切的说,是出现在了艾晴的眼前。
仿佛凝视着她一样。
仿佛同时凝视着所有人。
那模糊又残缺的身影仿佛泡影一般虚幻,此刻,却好像佝偻着腰,卑微的恳请,发自内心的渴望。
向着他们祈求:“为何不带着我,一同游戏呢?”
那一瞬间,艾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吹笛人!
是他,扭曲了再生计划……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愤怒的辩驳声响起,仿佛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一样,狂怒悲愤:“你不能污蔑我,艾晴,你不可以!我怎么会去破坏游戏规则,我怎么会不去遵从你们的秩序?”
扭曲的身影凑近了,仿佛端详着她一样,仿佛简笔画一般的面孔,骤然勾起了微笑:“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艾晴,我并没有入侵,我并没有破坏,也没有干扰你们的游戏进程。
我尊崇着你们的秩序和约定,甚至从未曾踏入过伦敦半步。
我只是,报了个名,为自己留了一个位置。”
他弯下腰,和煦的告诉眼前的灵魂:
“仅此而已。”
在漫长到令人绝望的寂静中,艾晴的思考仿佛停滞。
她已经找到了答案,可是却依旧迷茫。
她无法理解那个答案。
也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可大笑声却再度从耳边响起。
那个人影得意的徘徊在灵魂之间,载歌载舞,乐不可支。
“还不明白么,我可爱的人类们啊,这才是最绝妙的地方啊。”
或许能够被称之为吹笛人的存在展开了自己扭曲的双臂,环顾四周——那样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是赞赏和敬佩。
“看啊,这些失落的灵魂,看一看,这便是你们的本质。”
他愉快的述说道:“理想和现实的落差带来疲惫和空虚,同时,又燃起了汹涌的斗志和决心。对自我主张的坚信和对其他行走在邪道的存在的抵触,带来了愤怒,同时,又赐予了你们勇气和怒火。
同盟中保留和彼此之间的钳制,又带来了怀疑和猜忌……你们的灵魂里,每时每刻,每一瞬间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