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被传去了刑部。
这事儿在金陵城中又轰动一时。
傅清宁她们是连府门都不出了。
本来年下城中最热闹不过,一年到头大家最喜欢出门逛街凑热闹的时候,结果出了张明义和荣王这么两件事,像她们这些士族女郎,便也就不出门去了,免得在外头叫人冲撞了,又或者是在外面哪一个字说错了,都会出什么问题。
现在这种时候,谁家都不愿意招惹麻烦,那真是避之不及。
平头百姓不怕死,也不会觉得议论两句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然则士族高门却不行。
傅清宁坐在徐嘉衍的书房里,徐嘉衍在练字。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傅清宁也就跟着不说话。
他笔锋走势,转在那儿一收,搁下狼毫之后,才抬眼去看傅清宁。
她坐在那儿,似乎气鼓鼓的,徐嘉衍抿着唇角,浅浅的笑了一声:“做什么呢?我瞧着你气鼓鼓的,是为着什么事情而生气的?”
徐嘉衍扬声问了好几句,坐回到官帽椅上,把自己整个人丢进去,靠着椅背,目不转睛望着傅清宁:“因为张明义?还是因为荣王?又或者是因为外面闹得太厉害,这件事情轰动得很,所以你如今只能留在家里面,也不能到外面去逛,那么热闹,家里到底冷清了些。
何况现在人心惶惶,那些小姐妹也不能到家里来做客,你们也没法聚在一处玩闹,所以生气了?”
他明知道她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傅清宁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她重生回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过这样孩子气的时候。
哪怕是在长辈们面前撒娇,甚至是跟表姐们撒娇起来,也多少都会收敛着点儿。
至少不会这样子。
但是对着徐嘉衍的时候,又似乎是脱口而出。
徐嘉衍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也喜欢小姑娘这样。
他耐心十足,仍旧在哄她:“你不高兴了,总要告诉我,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不开心,才能帮你解决问题,是不是?”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一天到晚好吃好喝的,就算是如今金陵城中·出了些事情,生出不小的风波,叫我们待在家里面别出门去乱跑,那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横竖家里面也不是没有可玩儿的东西,况且我也不是闲不住的人。
表哥这话拿去说明珠表姐还差不多些,倒来问我为什么不开心生气了。”
徐嘉衍拿她没办法,笑吟吟的:“你是想问我关于荣王和张明义之间的事情,是吧?”
傅清宁缄默不语。
她越是这样子不说话,徐嘉衍心里面才越是笃定。
于是他就叹了一口气:“不是说我不告诉你,也不是说我怕你搅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
连明珠都晓得这里面的轻重厉害,昨儿我同她一说,她就晓得便是在家里也不要把这事儿再挂到嘴上来说,更何况是你呢?
只是宁宁,你现在问我,我也没有什么可跟你说的,说的不过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
可那未必是事实。
我现在同你说,你先入为主这么想,等到有一天刑部把事情调查清楚,这个桉子闹得这么大,轰动一时,是肯定要把最后的调查结果公之于众的,否则金陵城中人心惶惶,民心不稳,这不是太后想看见的。
眼下之所以不强行镇压,平息掉那些流言蜚语,是因为不能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些傅清宁还是知道的。
她抿了抿唇角,颔首说知道:“现而今朝廷越是镇压,百姓心里面就只会越恐慌,原本没有的事情,他们也会觉得那些就是事实,所以朝廷害怕了,朝廷不想叫他们乱说。
虽说那些传言很是不成样子,可是太后仍然没有旨意给京兆府,叫京兆府想办法平息下去。
便就只能任由那些传言在外头散播着。
只要等到桉子了结,一切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再把最后的结果公之于众,如今的这些风言风语便也就会随风散去,自然而然得到平息,是要强过镇压的。
这道理我还想得通。”
徐嘉衍眼底又闪过欣慰,然后才继续跟她说:“所以你惦记着张明义和荣王的事情,不如放宽了新,等到今后刑部调查清楚了,自然有个结果,你自然也会知道。”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既然是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现在提早来问,要说吧,这种事儿,现在的徐嘉衍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儿在里头,也是合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