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骑兵千总部都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动,国主!”马宝微微弓腰,抱拳道。
其实无论是洪承畴还是孙可望都明白,若是双方都持续投入兵马,这场仗就会没完没了地持续消耗下去,大概率分不出个胜负来,只是徒增损失罢了。
孙可望没有办法得到洪承畴的兵力部署和守城计划,但他可以通过一些战斗的胜负去影响洪承畴的决定,以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
洪承畴眯了眯眼睛,昂首看向了城外那个插着“孙”字大旗土台,面色沉重。
当初,姜瓖自称“兴汉大将军”,趁着广东江西两地绿营集体反正的机会,以老巢大同为根据地,联合陕山数省十余支地方武装力量,打起了“反清复明”的旗帜,王辅臣作为老部下,始终追随,鞍前马后。
王辅臣率领洪承畴精挑细选出来的千余兵马和两个牛录的八旗兵从望山门和中和门冲出,狠狠地凿进了城外的大西军军阵之中,极大地改变了城外两军的力量对比。
土台之上,孙可望拿着远镜,看着北面城下的鏖战,心中波澜未动,局势现在还在他的预料之内。
马宝麾下的兵马目前暂时被编作了预备部队,根据战场的局势,随时加入战局。
不过,随着满清摄
且说,王辅臣虽然毫无道德底线,当他的本事还是不小的。别看他现在身为洪承畴的亲信却畏惧屯齐,但在绿营军中绝对可称作“悍将”。而更加难得的是,这个悍将的名声是在和满清八旗兵的厮杀中博得的。
洪承畴此时神色微微有些凝重,他正在犹豫是借势退兵,然后借着城墙地利消耗明军的攻势,迫使其最终退兵,还是继续投入兵马,直到彻底击退明军。
而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之后,大西军不顾两军已经接战又处于劣势的状态,随即开始且战且退,只能勉强维持阵型,看起来就像是力战不支,即将兵败如山倒了一般。
白文选当前正在前线督战,后方大军的军情转呈事务便暂时由兵部尚书任僎负责。
“末将领命!”王辅臣一听,随即拱手抱拳,然后立即转身,朝着城下走去。
过了一会,忽然有两个背后插旗的士兵骑马来到了土台前,然后急忙翻身下马,将军报通过孙可望亲卫的手,交给了负责的任僎。
王辅臣的计策他早就想到了,可若是孙可望不计损失,持续投入兵马,那局势最终大概率还是会回到当前的局面。
也正是在那段时间,王辅臣经常于乱军中冲突奔驰,十荡十决,斩杀了不少清军,凭借着勇战敢战而声名鹊起,“马鹞子”名声从此传遍八旗。
孙可望接过军报之后稍微想了想,然后忽然看向了身旁笔直站立的马宝,挑了挑眉,问道:“准备好了吗?”
“国主,望山门和中和门闸楼上的吊桥放下来了,清军果真是想要四面夹击。”
“是。”
“传令,若是清军从两门展开的攻势足够强劲,城下的部队再战一刻钟,便可且战且退,将清军引离护城河。”孙可望一听,当即放下远镜下令道。
“国主,贺将军传回军报,城东清军一直据城固守,并没有派出兵马袭扰我军的攻城部队,恐怕是已经识破了我军在东面的意图,大军是否还要继续羊攻?”任僎一面将手中的军报递给孙可望,一面说道。
“王辅臣,我加派两个牛录给你,你务必把底下的那些明军围起来,然后全部推下护城河!”屯齐看着犹豫不决的洪承畴,心中暗自得意,推波助澜道。
城下的这一战,他不仅要胜,还要扩大战果,尽可能多的歼灭清军,才能彻底激怒清军和打击对方的士气,迫使清军指挥官为了挽回颓势,采取更多的主动进攻,进而露出更多破绽。
“马宝,你立即率骑兵埋伏在大军军营两侧,随时准备启动,包抄追击而来的清军。”
但军令如此,部署在两门一侧的两个千总不得不执行军令。战场之上,纷扰嘈杂,战鼓军号难以有效传达军令,将士们也只能跟着将领的认旗行动,为此被王辅臣率领的清军一路追砍,伤亡不小。
暂时没有接到军令的大西军一开始还顽强抵抗,使得王辅臣大军没能顺利打开局面,但面对如此攻势,尽管早有准备,也仅仅只是勉强支撑罢了。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打痛清军,然后才能撤退,不然洪承畴很有可能就不会冒险派重兵出城夜袭了。
然后,他又继续拿起手中的远镜,看向了北面的武昌城。
孙可望听罢,随即点了点头:“让贺九仪继续羊攻,不要停下来。”
洪承畴一听,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又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老夫也要看看,这孙可望到底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