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广?自己没有听说过,朱佑樘转瞬又想到也很正常,中华历史五千年,有名有姓的也就那么些个。
一看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如此平易近人,众位士兵俱都士气高昂,朱佑樘又登台作了一番讲话,大意就是:“同志们你们辛苦了,好好干,大明帝国不会亏待你们的。”
怀恩拿来京营花名册后,朱佑樘仔细翻了一下,发现个致命问题,京营士兵虽然多达二十万,但大多都是年龄已经五六十岁的人,或者是像许睿广这样的初生牛犊子,而像那些二三十岁的人中间这层却彻底断掉。
“英国公啊,京营是守备京城的重要力量,但是现在二十万京营士兵中竟然有十余万的老弱病残,这些如何能冲锋陷阵?你让他们去跟鞑靼人马背上拼马刀吗?还是准备让朝廷给他们养老呢?”朱佑樘看完花名册很不满意。
英国公张懋觉得这样也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实在是有苦说不出,磕磕巴巴竟然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朱佑樘将花名册摔在桌子上,冷哼了一声:“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朕吗?”
张懋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自己打了大半辈子仗,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今天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皇帝吓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今天要是不给朱佑樘一个准话,这事儿是翻不过去了。
“禀陛下,京营士兵大多都是国戚勋贵的奴隶以及朝中重臣的家丁,编制京营已经多年,各种势力纵横交错,臣实在难以调控啊。”
张懋所说不假,自天顺年间以后,军士吃空饷以及挂靠军籍之人众多,大多勋贵以及武臣都让自己家奴去当兵领空饷,这样就是吃着朝廷的皇粮效忠着自己。因此朱佑樘今早朝廷上故意说要北伐鞑靼人,户部尚书周洪谟反对说国库亏空的根由,每年五军都督府向户部报多少军士钱粮,户部就得拔付多少,如此下去国库怎能不空?
朱佑樘沉思了会儿说道:“裁军吧,全国各地都要
精简。先从京营开始,你回去好好清点一下人头数,将那些老弱病残和挂靠军籍的人全部剔除,凡是为国尽忠在战场上有贡献的要人登记清楚了每月给予退休费,退休工资要按军功大小所给。”
一听裁军英国公张懋有些为难,裁军嘴上说的容易,干起来难啊。这是不仅让那些军人丢掉饭碗失业,而且还要得罪勋贵同事。
朱佑樘见张懋还是紧皱眉头试探性问道:“莫非这京营中也有你不少家丁?还是你觉得朕这个决策不合理?”
张懋一听朱佑樘怀疑他,吓得又跪倒在地,连忙喊道:“臣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陛下圣明,裁军令一出,京营定然有一番新气象,但是裁了这么多人,京营就兵力不足了。”
朱佑樘笑了笑:“朕还在东宫之时,就早听闻山东、山西、西北、两广、浙东士兵善战勇猛,可从这些地方挑选精锐,重新组建京营。朕意欲再组建一支骑兵,能在马背上与鞑靼拼马刀的骑兵,你先主持裁军的事情吧,至于骑兵朕还得回去再琢磨琢磨。”
朱佑樘走后,张懋回到府上立即吩咐下人前往各个朝臣、国公、家中告知皇帝朱佑樘裁撤京营的消息,好让他们提前将自己京营中的家奴召回,免得后面闹的不好看。
得到张懋下人传话之后,众臣也纷纷传召自己家奴回去,毕竟是皇帝说话,你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己老板啊。
外戚张府上,大公子张鹤陵有些大怒,毕竟京营里他安排的人最多,眼下要全部撤回,自己的“零花钱”可不是少了一点儿半点儿的事儿。张鹤陵的父亲张峦现任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从一品,最重要的是张峦是当朝皇后张玉儿的父亲,正宗的皇亲国戚,还有个上柱国的称号,可谓在京城是风光无限。
张鹤陵仗着自己姐姐与父亲的权势,在京城是权势滔天,就是当朝内阁首辅万安见了他也得好生问候一番,或是把他请在府上好吃好喝一顿,其他朝臣见了他,官职虽然比张鹤陵
大,但是因为张鹤陵的家族背景竟然主动给他行礼。放在现代张鹤陵就是根正苗红的官二代和富二代。
张鹤陵在京城势力大的很,他命手下在京城开了许多大型娱乐设施,明眼人都以为这些青楼、酒楼是哪个阔气的商主开的,其实背后的大老板是张鹤陵。张鹤陵府宅众多,需要的家丁也多,有的家丁他更是安排在了京营混吃等死,京营花名册上都有这些人,但这些家丁根本不在京营上班。平日里这些家丁给自己看门护院、在各大青楼、酒楼当个保安、杂工啥的,一到户部拔发饷银时,这些家丁还能都领一份。一说自己的姐夫是当今的帝国首脑皇上,你们谁敢说一句?
张鹤陵最近有些不满意这个姐夫的作为,姐夫先是在京城设立了新衙门,问京城的各个商铺收税就算了,这点儿自己倒还能接受,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钱进了姐夫的口袋里也行。但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