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府内,巡抚徐贯召集诸将,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就和诸将说明今天欲除掉佟昱这个祸患。
诸将听闻皆大惊失色,纷纷劝诫:“台台,佟姓乃是我辽东大姓,佟昱的祖先虽然是女真人,但是后来已经汉化,佟家在辽东是根深叶茂,就是随便在辽东撒一网,捞上来的也都是佟家提拔上来的。而且佟姓世代从军,军伍中各级军职都有他们的人,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是极不好对付。台台如果今天妄然下手,恐怕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可能要惹祸上身!”
徐贯正色道:“佟昱为患辽东已久矣,本将心意已决,今日就是老虎来了,我也从他嘴角拔出一颗牙来!”
守备霍四闻言,心里正在琢磨着如何去给佟昱报信,毕竟佟昱平日里待自己不薄,有知遇之恩。
就在这时,徐贯打算派人出城一趟,霍四自告奋勇起身道:“末将愿意替台台走一趟。”
众将见是霍四,心中也知道霍四所想,但俱都不明说出来,一个个低着头假装视而不见。他们也知道擒杀佟昱是件麻烦事儿,弄不好了,辽东怕是要变天。
但是霍四以及诸将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没有威信,素来软弱的总兵李杲竟然胆敢背着佟昱已经投靠了徐贯。只见他在徐贯附近耳旁轻声喃语了几句,徐贯脸色顿时大变。喝道:来人呐,给我将霍四拿下,先押入后院,没有本将军令,谁都不能放了他!”
霍四大惊,嚷喊道:“末将知罪…末将知罪…”
霍四被军士拖走后,诸将知道今日如果不站徐贯这边,怕是都走不出辽阳府了。辽东诸将中也有一干将官看不惯佟昱平日里为非作歹,目中无人的样子,但一直都因为惧怕佟家权势,此刻见徐贯手腕强硬,他们也都重新有了底气。
徐贯拍了拍手,只见有两士卒端着一个盘子走上来,盘子上是两大坛酒。
直接徐贯拔出腰悬之剑,向自己左手轻轻一抹,鲜血如注流进碗内。诸将见状也只得纷纷效往,将血滴进碗中。
徐贯接过大碗,先向地下轻洒了少许,举起碗来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旁边的士卒,其他各人也挨次喝了。
徐贯正待发话,忽见一士卒匆匆忙忙跑上来,躬身奏道:“禀将军,参将佟昱已经到了辽阳城。”
“来了多少人?”总兵李杲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禀将军,小人目测有五千左右。”
“好,来的好啊!”徐贯将手中大碗狠狠地向地上摔去,只听见“当”地一声,摔得粉碎。只见他举剑高呼道:“今下军令:着堂前一干辽东诸将全权领命,擒拿权奸佟昱。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有抗军令者,立地处斩!”
诸将知道今天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必须得选择出来站队。这种选择性问题,众人肯定想都不用想,去选徐贯啊,毕竟人家可是天子所命的辽东巡抚均兼右副都御史,不仅全权负责军事防御,而且兼理民政,是辽东最高的行政长官。总不能为了区区一个参将而跟代表朝廷的徐贯做对吧?
诸将见状出列齐声答道:“我等谨遵台台军令。”
在紧张的气氛中,众将皆去校场点兵,分头准备去了。徐贯和李杲去往大堂。
杀机四伏的辽阳城,迎来了旭日初升的黎明,参将佟昱等人刚刚到了城门外,城门守将吕长示意他们下马,步行入城。
佟昱一听瞬间不乐意了,朝城墙上吼道:“老子以为今天协防的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睁开狗眼看看,看看下面来的是谁!”
吕长吼道:“我乃是奉巡抚大人军令,请你下马步行入城!”
佟昱大怒,骂道:“狗屁,这会议老子不开了!”
佟昱正欲调转马头被心腹雍兴拉住,他说道:“将军不可啊,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辽阳就没有不进城之理。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吕长也说的不无道理,我等率领人马已经接近一卫,以将军目前的军职已经不符合常理。下马就下马吧,将军
如果不放心可令茹敦领几百人随你入城,我等在城外接应将军。”
佟昱一听只得下马,领着另一名心腹叫茹敦的和几百兵士入城,临进城门前,还不忘拿马鞭指着吕长骂了一通。
刚进辽阳城内,只见街内一片肃静,东西两头,士卒来往奔波。佟昱有些心疑,问道:“这是在从东西两个校场调兵吗?雍兴你派人去守备霍四、卞陀二人家中看看他们在忙什么。”
佟昱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卒开始奔向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拉住一名掉了队的士卒问道:“老子问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士卒慌张道:“回将军,巡抚大人怕女真人来犯,命令各个校场加强守备。”
“知道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