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
卡蜜拉虽然目不能视,但她摩挲着加百列的手指,漆皮手套下,她摸到他无名指上有个硬硬的环。
“你一直戴着它……”卡蜜拉用肯定的语气说。
风水轮流转,命运真很神奇的东西,上一次是加百列流着鼻血不省人事,而这一次,满脸鲜血的人变成了她,只是她流血的部位变成了眼睛。
加百列动作缓慢地摘下了手套,露出苍白的手指,无名指上的黄金指环闪烁着名贵的光泽,就像一个古老的约定,无论时间如何风化,它依旧亘古如一。
那天她从阿德勒府邸回到王宫后,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她每天都过着自在的王女生活,重复着一天天无聊的日子。
加百列给她写过很多信,不过王女从来不会查验自己的信箱,因为有太多追求者们的骚扰信件了。女仆玛丽抱着那一堆厚厚的信封走进来,傲慢的王女只会挥挥手让玛丽处理掉,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加百列的思念也和那些追求者们的情书一起,被火光燃烧殆尽。
投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没有等到哪怕一封回信,这让加百列非常焦急。他每天都在计划要如何才能让赫尔曼舅舅答应他俩的结合,可她却突然不理不睬。
加百列有想过她是否只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当作一场酒后乱性,但他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黄金指环,环身有古法锤揲的痕迹,证明其是价值连城的皇室珍宝。
只有配偶之间才会互相赠送戒指,而且她还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她的意思太明显了。
加百列为自己的不够坚定感到一丝愧怍。身份的原因,在他俩的事情敲定之前,加百列并不方便去王宫拜访。于是他又继续给她写信,他尽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她商量二人的婚礼,并在信上希望她能尽快回复。
他并不擅长甜言蜜语,可他想要她知道他的态度,他思来想去,停笔又落笔,也只在信的末尾写下了一句:“卡蜜拉,我很想念你。”
老是收到同样式的金色信封,即使是匿名来信,也太过执着。玛丽捏着最近的一封信去禀告王女,王女和罗兰少爷正在书房里阅读,因为她只不耐烦地挥手,让玛丽像往常一样处理掉。
“殿下,这个人一直在给您寄信,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罗兰警惕地抬眼看向了玛丽,他一直注意并排斥情敌的存在。
泽诺比娅被罗兰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逗乐了,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我的好罗兰,都是一些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罢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理睬过这些货色?”
罗兰却依旧面色不虞,最近乔岑老是借着母亲的名义时不时地跑到王宫里来。罗兰把他那点心思看得透透的,可乔岑又没有做些别的,修养让罗兰无法对着乔岑将“恬不知耻”四个字骂出口。
虽然泽诺比娅似乎对乔岑没有任何兴趣,但罗兰很担心以后还会不会出现另一个让她感兴趣的“乔岑”,一个可以取代他的新人。
罗兰知道她的追求者从来都没断过,但那些阿谀谄媚的男人也只是叁天打鱼,两天晒网罢了,得不到她的回应便也消停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孜孜不倦地给她写信。
罗兰合理怀疑她是不是瞒着他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罗兰的绿眸里出现了一点怨愤的神色,泽诺比娅不喜欢他这样锱铢必较,起了点逗弄他的心思,于是她贴在罗兰的耳畔说:“你是不是LSD吃多了,出现幻觉了?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人!”
罗兰想起昨天晚上泽诺比娅喂自己吃了四片LSD,比往常还加了一片,直接导致了他昨晚的失控,他掐着泽诺比娅的脖子做了一整夜,就算她已经晕过去了他还在弄,一直到她早上醒来,她的脖子上全是瘀痕。她的阴道口甚至受了点撕裂伤。
他感到一点愧疚,就没有再说话。
泽诺比娅被他莫名怀疑,打定主意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她阴阳怪气地说:“玛丽,快把这封信拆开,看看究竟是谁写的!也好让多疑的罗兰少爷认识一下我的姘头!”
女仆玛丽知道他俩又在闹别扭,手忙脚乱地拆开了金色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烫金底纹的信纸。
“什么承诺……怀孕……同意结婚……”玛丽有点老花眼,看不清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只把最显眼的几个字念了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末尾一行文字,她大声念了出来:“卡蜜拉,我很想念你!”
“根本就是寄错了的信嘛!”泽诺比娅仿佛沉冤昭雪一般埋怨道,“收信人叫‘卡蜜拉’,我们这里有谁叫这个名字吗?罗兰,你为什么对我就没有一点信任呢?”
她的质问让罗兰无话可说,她的神情非常无辜,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不是不信任你……”罗兰急于解释。
泽诺比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打断道:“好啦!我知道啦!好罗兰,你只是太喜欢我了,所以才会这么患得患失!我保证以后会给予你更多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