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陆祉年轻描淡写地扯了扯嘴角,旋即问起了她,倒是你
说说,为什么从咖啡馆里出来。
他在校门口没看见她,顺着一中学校的道路走,反而透过商场的落地玻璃窗瞧见了她。
云熹抿了抿唇,好半晌后才说道,没什么大事。
那就是有事。
陆祉年挑了下漆黑眉骨,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字眼。
云熹却仍是摇头,没事。
她轻声道,陆祉年,你别问了。
他对她已经足够好,说句仁至义尽也不为过,在他为保送忙碌的时间里,她实在没道理再麻烦他,没道理误人前途。
两人一前一后的距离,她在前,陆祉年在后。
在云熹没能看见的地方,细碎的黑发遮挡住了少年锋利眉眼,轮廓明晰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来。
他伸出手顺着她手腕往下,掰开她自从见到许丘山两口子后,就一直紧攥着的掌心。
然后淡声回了个好。
不问就不问。
那天过后,云熹过了几天安宁日子。
直到周正彦的电话再度响起,这次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兜圈子,将话说得很明白。
熹熹,你要做的不过是配合我在爷爷面前尽孝,然后你就可以从我这拿到一笔属于你的财产,甚至连你舅舅那边的钱我也可以替你给了。
你还年轻,我希望你不要逞一时之快。
云熹收拾着桌面,轻声反问道,是吗?
可我不需要你的财产,至于舅舅欠的钱,他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还轮不到我管,你要钱多愿意发善心,那是你的事。
她说了见到周正彦这个父亲后最长的一通话,别再来找我,不然我不介意到医院,在你的亲戚家人面前说说你当年是如何抛弃妻女的。
到时候别说是他所觊觎的遗产得不到,就连他最在乎的颜面也都得扫地。
说完,云熹将电话挂断,也不管电话那边的周正彦是何反应。
只是
看着手里多出的贺卡明信片,云熹眉心倏而微微皱了起来。
明信片是刚才在她手机铃声响起,正准备接电话的时候,隔壁班女同学递给她的。
那女同学极会看眼色,在云熹拒绝之前,飞速开口撒娇道,云同学麻烦你了,帮我把这个转交给陆祉年好吗,我知道你们放学经常一起回家,谢谢你了。
在铃声又响了一遍的时候,女同学将包装好的信封摁在了云熹手上,那我就不打扰你先走了,改天请你喝奶茶。
淡粉色的信封,由不得她不多想。
云熹轻轻叹了口气。
放学时候,云熹比平常晚了些时间出教室,因为他们班班长请她帮忙清点班上同学上次月考的成绩单。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班长拍了下自己后脑勺,我请你喝点东西吧,奶茶怎么样,总不能叫你白忙活。
不,不用。短时间之内两次听到奶茶这两个字,云熹赶忙摇头拒绝。
跟我客气什么?
班长却一个劲拉着她往校外奶茶店走。
她挣脱不开,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就拉得极近,看上去甚至有些亲密。
而几步远的地方,站着等了有些时间的陆祉年。
这一幕毫不意外地落进他眼里,几乎是同一时刻,他走上前将云熹扯至自己的身后。
同,同学你可能误会了,我就是请喝个奶茶。
见来人似乎面色不善,班长开口解释道。
陆祉年眼皮掀起,在看见云熹点头后,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下次不要动手动脚。
班长离开后,云熹跟在陆祉年后边往家的方向走。
谁都没有先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云熹慢慢吞吞地从包里将那张淡粉色的信封拿了出来,朝陆祉年递去,在他抬眼的时候,小声补充了句,别人托我给你的。
陆祉年低头辨认着明信片上的字迹,一言不发。
等待的瞬间,云熹总觉得他身上有层不大高兴的情绪,可她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直到耳边响起声很轻的嗤笑,别人让你给你就给?
以后这种事,少干。
这天后,云熹同陆祉年两天都没再说过话,往常好好的联系像忽然中断了样。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确实不高兴。
但每晚的橘子汽水却又不曾少,按时按点的放在桌上。
云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明白他,都不高兴了为什么还要给她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离高考还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陆祉年的保送资格已经下来了。
与此同时,云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场即将到来的考试上。
每天三点一线,比上了发条的时钟还要更为精准。
只是她没想到,去许丘山家追债